有些事情,她只需要稍稍打听下就能明白了,既然不是英国公府那几位正牌的少爷,那就大约是哪位客居的公子了,瞧瞧,她这不一问就中了。
正所谓这八卦之心,人皆有之,就算是她容成瑾也不例外。
见自己这点子事被知道了,容成姝顿时是羞得满脸通红,她抬眸看了得意的容成瑾一眼,满心都是想要狠狠怼回去,便故意回嘴道:“那!那姑姑,你难道就一点也不担心怀庆侯府那位少爷么?”
容成瑾顿时一噎,真是好个牙尖嘴利的丫头,这问题问得可还真是让人尴尬。
担不担心,容成瑾也起根本说不上来,赵晞阳算是前世今生的变数之一,上辈子,这个人别说上前线了,那些枪啊剑啊的,碰都没去碰过,谁知这辈子,他也不知道是抽了个什么风,放着安逸的日子不过,硬是扔下她怀孕的二妹妹跟了过去,气得南平郡主是大病了一场,现在都还没有缓过来。
容成瑾怕极了别人认为她对妹夫余情未了,当即便沉了脸色,道:“小丫头,他自有人去担心,又关我什么事了!”
见姑姑当真是生气了,方才还想着要故意气气她的容成姝也是连忙便挽了她的手道:“哎呀,好姑姑,是姝儿错了,姑姑别气,不如,你打我一下好了?”
容成瑾倒是丝毫不客气,反手就将手中团扇给拍到了小侄女儿的脑门上。
正当两人还在说着时,房门被人轻轻推开,然后,一个约莫二十出头的姑娘便端着几碟子水果点心微微笑着进来了。
“你们姑侄俩在说些什么呢?笑得如此开心。”陆兰琛将水果点心一一摆上桌子后,如此笑道。
容成姝一见了陆兰琛,拉了她的袖子便开始告状:“浓浓姐姐,姑姑她打我。”
容成瑾摇了摇团扇道:“小永嘉,谁许你乱喊浓浓,还要乱喊姐姐的,让我好好的浓浓突然就成了我的侄女辈。”
容成姝依然拉着陆兰琛的袖子没有放手道:“你论你的,我论我的,人家才比我大不过两三岁,又没上我们家玉牒,你非让我拿她做长辈,我也绝不依。”
陆兰琛不禁又笑了,她柔柔地望着容成姝,道:“我又哪里做得了公主的长辈,瑾瑾,你这样说,太折煞我了。”
容成瑾道:“不折煞,浓浓是最好的。”
这样类似的话语,听得多了,陆兰琛发现自己竟然已经完全能够坦然接受了,但是,她仍是转头瞥了容成瑾一眼,嗔怪道:“你就少说两句吧。”
容成瑾道:“啊?怎么了?我说错了?”
陆兰琛道:“我虽然喜欢听别人夸我,但似你这样夸法,就让人受不起了。”
容成瑾一愣,道:“受不起?我只是说出自己的内心所想,竟然也如此沉重?”
看着她眨了眨眼睛,满脸不解的模样,陆兰琛叹了口气,“倒也不是沉重。”
一旁的容成姝看着她们,竟是莫名就觉得周身有些发冷。
容成瑾笑了笑,上前把陆兰琛的袖子从容成姝的手里扯了出来,拉着陆兰琛便道:“还是先不说这些了,浓浓,我都差点忘了,这些天我看你的琵琶也旧了,又派人去寻了最好的工匠,给你打了一把新的,琴头的牡丹,是我花了纸样叫人照着雕的,来,我带你去看看。”
陆兰琛道:“可是,你好似三个月前,才刚送了我一把新琵琶,我还很喜欢呢,琵琶挺耐用的,不必换得这么勤吧。”
容成瑾神情一滞,却是嘴硬道:“浓浓,你最该在意的地方,还是琴头。”
陆兰琛道:“记得那一把的芙蓉琴头,你不也说是你画的纸样。”
不过,你也就出了个画画的功夫罢了,那尽心尽力雕花的,还不是人家工匠。
后面这句话,陆兰琛想了想,还是隐了没说,免得身边人又多想了。
容成瑾温柔一笑,道:“傻丫头,这你就不懂了,在这三个月里,我苦练丹青,画功早已非昔日可比。”
“被你拉着苦练丹青的那个人明明一直是我,你除了时不时在一旁挑挑刺外,自己什么也没有做过。”
……
容成姝看着她们突然就手拉着手走了,一时间竟是都不知自己该不该追上去。
“姑姑,你不是特意邀我来王府小住,好好散散心,再陪你好好说说话的么?怎么我才刚来,你就不理我了?”
容成姝看着姑姑逐渐远去的背影,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如此自言自语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