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元老爷说的话,元绣勉强勾了一下嘴,“是吗?看起来大家是全都中招了。”她环顾了一下,“屠九叔呢?我还有些话想问他呢。”
“他不跟在我身边,大概还在柴房。刚才我好像看到你院子里一个人朝那里去了,是不是我看花了眼?”
屠九是个奇怪的人,当初受了重伤倒在路边,是元老爷大发善心将他带回的。此后的十年,他除了名字再不肯吐露过往分毫。对元府尽心尽力,甚至连元老爷给他准备的屋子都不肯住,而是待在柴房。平日里没有要事,就在那里负责劈柴,提供厨房烧火用的柴火。
来的路上正巧碰到红玉,不过没记起来名字,元老爷也就没有叫住她。
元绣点头,“那是我贴身侍女,我让她去问屠九叔一些事情的。”她找了张凳子坐下来,早晨被吓得浑身发软,面色煞白,又走了长长一段路,现在有点累的站不住了。
他们坐了一会儿,有仆从端了几小碟子点心送上来。大伙也没什么心情吃,光是等着。结果红玉没等到,反倒是等来了李连湘。
“什么?你没有被盗?”元老爷惊地站起身,连手边的茶水都碰倒了,“怎么会?府里无一落空呀。难不成是因为你刚刚来府里,那些踩点的小贼还没有得到你入住的消息,所以你那边幸免于难?”
“也许。”李连湘有点惊讶,“竟然是如此大面积,我觉得对方偷得并不是那些他拿走的东西。”
她说完,元绣跟着点头。
“我同意,如果真的是直奔财物来的普通毛贼。既然有本事无声无息进了每间屋子偷东西,又为什么不要之前的东西,看着就像是随手拿的一般。”元绣用帕子捂了下嘴,闷声咳嗽。早晨太凉了,她似乎有点着凉,“他将东西翻得乱七八糟,很可能是在找什么东西。阿爹,我们府里有什么特别的又或者是十分贵重的东西么?有这本是的人,大概是冲着一样东西来罢。”
元老爷闻言,楞了一下,“贵重的东西……”他手指无意识的搓了搓,“这些事情你们先不用烦心了,我已经派人去通知李大人。我还恳求李大人在这几天能够派些捕快衙役来帮帮忙,还有重金求身怀功夫的人前来担任护院。”
“九卿的话我是不用担心了,我一把--年纪了也是无所谓了。至于绣儿和连湘,我这就让屠九去找几个会功夫的女子来做你们侍女,这样一来,我就不用担心了。”元老爷说完早上深思熟虑的结果,顿时松了口气。
他最怕的还不是什么东西丢了,而是本来已经十分脆弱的女儿,再受重创。
“姑父,若是府内有什么要紧的东西,还是换个地方加紧看管罢,免得那贼子再来,偷走了。”也许是因为她所处的小院没有受到牵连,所以此刻的李连湘非常的冷静。“大家还是该吃吃该喝喝,先不要管那人还会不会回来,别先把自个儿累倒了。”
说话间,一个丫鬟走进来,福了福身子,“老爷,早膳已经准备好了,是否现在就去用膳?”
元老爷叹了口气,“还能怎么样,先去吃饭吧,大家今天都起的很早,也饿了,填饱肚子再图后计。”
“阿爹,用过早膳后我会跟连湘出府一趟,去绸缎庄拿件衣服,我坐马车出去。”
“去吧去吧,多出去走走对你也好。”元老爷话说完又觉得哪儿不对,“家里头刚做过衣服,你怎的又要去绸缎庄?缺了什么,我在让师傅来给你做几套?”
元绣摇头,“不是,之前定了一个,你不要管了。”
说完一群人带着随身仆从去了花厅用膳,吃完后,元绣拉着李连湘坐上马车就走了。
早上街道来往的人还较少,许多铺子刚刚开张没多久。也正因为此,元绣挑了这个时候出门。车子在绸缎庄的门外停下,那店里的伙计正在拆门板,见到元绣立马笑了。
“元小姐,今儿个您怎么又来了?是来取那件衣服的?我师傅都已经交代好了,您快跟我进来吧,外头天凉。”小伙计年纪不大,但是看着十分机灵。客人还没开口,就已经将她来意道出。
两人下了马车,走进店内,看到伙计从柜子里拿出来一个包袱,正打开拿出一件淡紫色的衣裳,空中摊开,抖了抖上面的一些沾着的毛边,“您瞧,看看可有哪出不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