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如经历过的一切美好和不堪都是个无比真实的梦,那得有多恐怖。
“你是真的吗?你原来是实实在在的,现在呢“安宁的手指滑向他的脸,眉毛。
柳怀玉接受她的挑衅,充满电一样,一个翻身跳到床上,压住安宁在新鲜的床单上,问道“你觉得呢“她的味道是新鲜的果子,醇香。
两个重叠的影子贴在身侧,同样映在床单上。
两个撕扯重叠的人可以发生很多故事,激情的或者愤怒的。都不是第一次,没有害羞和放不开。安宁做好了准备,迎接的准备。不喜欢,可是也不碍事儿。怎么说,他比那些人强的太多,毕竟,他还有真心实意。他和她还有过去的回忆和怀念,还有一个上一次。
最重要的是,安宁在自己的床上,更要的是,她今晚不是一个人面对黑夜。
有代价就可以承受,就要去承受。
安宁抬手拂过柳怀玉的脸,棱角分明,硬朗的男人。形容他,用“萧萧肃肃,爽朗清举“也是很贴切。安宁见过了很多男人,看过他们各种丑态和自以为的美,安宁只觉得令人作呕。而眼前的他,没有惺惺作态,更不会矫揉造作,简直无法更真实,自然不会讨厌,只可惜是个男的。当然,在上面的,是安楠楠最好了。
安楠楠通常只会在身侧,缠上胳膊来讨个暖和而已。
没有不是顺理成章的事情。安宁的手停在他下巴的胡茬上,真切地感受到他身体的每一部分都像他一样硬朗真实。这一次,柳怀玉没有喝醉,安宁更没有。她搂过他的脖子,凑过自己的脸,亲吻他短促坚硬的胡茬儿。
眼睁睁看着她的挑衅,他却迟迟不敢发动进攻。血液在翻滚,叫嚣,只等一声令下,即可攻陷城池。柳怀玉呼气,离开安宁的身体。她的手却停在他的脖子上。两个人姿势别扭地躺在窄小的床上。
“安宁,你能不能把手挪开,···“后半句没说完,柳怀玉肾上腺素飙升,声音明显压抑,却更撩拨人的神经。男人的性感不同于女人。
安宁没有动作,反而挑衅一样,手继续在他身上游走,手恢复了温度,“怎么“明知故问。
柳怀玉侧身钳住她的手,腿压在她的腿上。她的皮肤光洁。柳怀玉再次认真打量这个女人,这是安宁呀,这个她是活在俗世中,在这世间游戏人生,眼前的她和从前判若两人,可依旧是安宁。
柳怀玉想要就这么接受她的挑衅,让她臣服于脚下,像其他女人一样膜拜崇畏,像神一样将自己侍奉和期待。身下的她笑的俏丽若三春之桃,不过是个犯傻的孩子。柳怀玉死死搂抱住她,亲吻她的额头和脸颊,然后将她的脸埋进自己的胸口。
“你撒手,我喘不过气了,呵呵“她还在笑。“你不想要吗“安宁抬不起头,作恶,作恶。
“想要。更想要两情相悦···安宁,你现在是在玩火···“柳怀玉解释。
“你是真的吗“安宁怯生生地问。
“真,安宁。比珍珠还真。“柳怀玉用手抚平她的乱发,小心避开她脸上的红肿。
“我好像知道我爸的下落了。“安宁乖的跟只猫一样,“我有点儿害怕···柳怀玉,我想要好好活着,翻过这一篇···有点儿冷,需要太阳···“安宁还在哭,东一句西一句断断续续说不清楚。两年前就该说的话,拖拉了两个春秋循环,都晚了。柳怀玉也听不明白,只是尽量用动作安抚。那小兽怕得缩回身体,不再张望。对着她,做什么决定都不能满意。
“明天就好了,安宁。睡吧,睡醒了就好了···“柳怀玉轻拍她的后背,大概因为酒精,她果真马上就睡着了。
夜已深,更称得灯色昏黄,柳怀玉放开安宁,揉着胳膊坐在了桌前。一个小首饰盒,里面装着两颗菩提子,浑厚柔和。好几本外文书就在手边整齐的摆着。柳怀玉皱着眉避开它们,伸手在书架取下一本厚实的笔记本。一朵干瘪的红色小花儿安静地躺在纸张中间,原本绒球似的花瓣如今像是根根利刺。纸上的字迹清浅凌乱潦草,随手图画的几何图形,内容几乎无法辨识。柳怀玉费力地盯着它们,好不容易看出几篇字迹较为整齐的内容:
8月9日
柳怀玉说,他的思念是,我想你了,所以看谁都像你,可是他们谁都不如你。
今天七夕,我也想你。你却只说,竟让还让他钻了空子
天天叫着,他是个傻子,他真傻,你也是个傻子,我也想要当个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