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稚问:“那时什么地方?”
风彦摇头,出门正见张之寅,他一愣道:“先生,您怎么来了?”
张之寅道:“无事。”
说着,正要进门,可当他踏出一步却觉脚下异物。拨开厚雪,就见是一只纸鹤,上头写着:白秋。展开纸鹤,他扫了一眼,便递给风彦。
风彦看罢,感慨道:“没想到白姑娘她们竟遇见了这样的事,不过那山匪真是放肆,竟有叛乱造反之心。”
小小的姜稚一语道破:“可这信是如何送到的呀?”
张之寅眺望远方,叹答:“她们是奇人。”
姜稚不明,因为这时,许多东西离她还很远。但风彦二人心中已有大概,他们与她们并非一类人,同行时,他们藏了秘密,这二人何尝不是。某些奥妙之事,远观已是件奇遇,更何况触及……
小沧
洞中无日夜,不知过去多久。
秋颜宁倏地睁开双眼, 她突破了。
前段日子里, 她看似如常, 但修为实则已至小瓶颈。她本以为要待到明年才能突破, 岂料歪打正着之下, 让她们寻到了这地方。
秋颜宁心底没有激动是假,对此也不得不感叹:修行果真离不开机缘……
若她只是守在一处苦修, 且未得这些机缘,怕是还是初窥门径, 在边缘徘徊摸索。饶是天赋再好, 也需基础、良师、机缘,缺一不可。
收回思绪, 她又恍然想到什么。
秋颜宁从乾坤袋中取出玉盒,而玉盒中正放着碧心仙棠籽,只是红壳光滑似乎没有破芽的迹象。
这些年里, 秋颜宁不知尝试了多少方法,却始终不能让这两颗树种发芽。但对此也见怪不怪了, 想在天坑中那株碧心仙棠, 长至千年也不过矮矮一株,甚至长结了三籽, 更何况是在普通环境。
此地灵气如此浓郁,尤其是石碗中凝胶,若是取一些灵石凝胶,不知能不能催生仙棠籽发芽?
想着, 秋颜宁掰下一些灵石放入玉盒,又从石凹中取了两勺凝胶。那凝胶如雪遇沸水,刚接到瞬地莲水便开始融化。
之后,秋颜宁也不再管它,自顾着打坐调息。
约莫又过了几日后,秋颜宁再次睁眼。
“姐姐你看,发芽了!”
刚睁眼,就听白棠惊喜唤着,戚念则在一旁观察。
“果真如此。”
她定睛一看,唇角扬起一抹笑意。
玉盒中,碧心仙棠籽已冒出了芽尖儿,颜色青碧如玉,而盒中之水又变作了凝胶。
她问:“你们是何时醒来?”
白棠答:“就在刚刚。”
想来浪费许多时日,秋颜宁轻声道:“我们该走了。”
白棠点点头,与秋颜宁一同取了灵石与凝胶后,这才从洞口出来。
洞外,白雪茫茫,雪都快没过小腿了。
“好静,那帮山匪该不会是逃了吧?”
白棠戴上斗笠挡雪,发觉这山里死一般寂,再听也毫无反应,不禁蹙眉。
她扭头看秋颜宁,见秋颜宁在洞口下了符咒禁制,是在防又虫兽误入,怕它们再惹祸端。
秋颜宁施好术,与她道:“那我们去看看吧。”
“嗯。”
白棠应答,往山寨而去。岂料这山寨早已付之一炬,只剩下一些骨架,在有些树身上还留有刀痕,想来山寨的贼匪早被官兵搅了窝。
稍看了几眼,也不多做停留,下山后直往大道而去。
“姑娘!”
这刚走上大道,便听身后有人唤道。
白棠回首,原来是小镇的店家与镇中百姓。
“姑娘,不,不仙姑,您的马!”
一男子战战兢兢,将两匹马牵到二人跟前。
秋颜宁谢过,问道:“多谢,诸位是怎么知道我们会来?”
有人道:“这半月我们都在这段路等呢。”
秋颜宁有些讶意,又道:“劳烦了。”
店家道:“不劳烦,不劳烦,我们还要谢谢三位啊!”
白棠瞥了眼捧着果菜满怀感激的众人,她心下已知接下来要发生的事。
当即,她忽地绽出一个笑颜,“该做之事,不必谢。”
说罢,不等众人反应与秋颜宁二人忙上马,拍马绝尘而去。
马儿狂奔,镇中百姓速度再快,也追不上,只得目送她们远去……
而这段日子里,风稷继位一事已从安京传开。
一时百姓骚然。
无论秋颜宁三人走至何处,无不在议论风稷继位,而大王子风彦却往西北治水。有人道风稷心狠,有意打压,兄弟之情不过如此;也有人道:风彦懦弱,因治水一事阴影,在躲避;还有人辩解是风彦心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