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过院道,侍女顿步道:“公子正在这剑室呢。”
“多谢。”
二人道了句谢,穿过长廊走入剑室,这还没进去,便听里头传来刀剑的碰撞声。白棠与秋颜宁闻言面面相觑。走进一看,戚念正与师部弈对剑。
师部弈面上未施粉黛,二人皆穿武服,神色专注。而这倒霉孩子三个月不见,倒是又长高了些。
见此秋颜宁与白棠未出声惊扰,不过是在一旁静静望着。
“再来!”
师部弈不甘,正要起势,往右撇一眼忽见两抹素色身影。
“师部公子。”
这时二人才作声。
戚念闻声扭头,见二人怔怔立在原地。
师部弈欣喜道:“白姑娘,这几个月在下一直在寻你们。”
秋颜宁颌首,歉道:“劳了。路上耽搁了,这段时日他怕是添了麻烦与公子吧?”
“哪里!哪里!”
师部弈似是惶恐,吐露心扉道:“我正好多了个练武的伴儿。唉!二位姑娘有所不知,沧国习武之人稍,想找个志同道合的伴都难。我几个月前正好借机去央国,想结识一帮习武之士,但碍于大事不得不匆匆回沧。”
说罢,他露出几丝遗憾,却又燃起几丝光芒,娘里娘气道:“呀!不想船上竟遇见了你们这样好身手的姑娘!不知几位出自哪门哪族?”
师部弈满面激动,若不是碍于男女授受不亲,怕是要扑上来了,好在她二人定力好,也没被吓到后退。
白棠抿唇,嫌弃稍纵即逝。
难怪!难怪那日遇见虐怪这人会奋不顾身,斩怪时比旁人都兴奋。
秋颜宁道:“普通人家,不过常年四处游历罢了。”
师部弈道:“原来如此,二人可是要到乌乙山寻亲?”
白棠面色不改,知是戚念胡诌,当即顺着接答:“正是。”
师部弈敲了敲额,道:“这三个月我寻过,怕不是你们要找的那座。”
白棠侧首,望向默不作声的戚念,问道:“十三,是么?”
“……”
戚念瞪着她,低哼一声,跑出剑舍去了。
师部弈出面和事,解释道:“白念姑娘一直在等你们,闲来无事就望着门。”
白棠听罢,有些心疼这倒霉孩子了。三个月杳无音讯,又不知生死,换作是她,莫说心急如焚,只怕是要气死、急死。
不过她清楚戚念的性子,倔脾气,但心脆好骗,说白了有时候容易心软。而凭她们这三个月的经历,劝住这死孩子还是绰绰有余。
她正欲去寻戚念,秋颜宁雀道:“我去吧。”
白棠撇嘴,道:“他倔,姐姐你劝不住。”
秋颜宁揉了揉她的头,道:“当初是我叫他留下,如今他这样,也理应由我去劝了。”
白棠默默点头,也不知秋颜宁能否劝住戚念。但不过片刻,她便领着戚念回来了,这小子边走还边揉眼,想必是又哭了。
见此白棠松了口气。她们此番前来本来是带戚念走,眼下这小子劝住了,自然也是该离开了。
岂料,这武痴粘人,死活要她们再留些时日,就差扑下身子扯她们衣裙了。
剑室中,这公子不顾形象,一腚坐在地上无耻撒泼,简直任性至极。
“嗨呀呀!白姑娘,你们就留吧!你们走了,谁陪我练剑!我痛不欲生!你们再留几个月?”
师部弈不停扯着嗓子干嚎。若是叫后来世人见此一幕,怕是连眼珠子掉下来了。
他模样可笑,但却不蠢;相反还精得很,尤其眼光独到。他看得出三人绝非一般人。但仅凭这点,他是不会强求,关键在于心底总有一个念想:那便是留下她们。
师部弈不知这股念想从何然来;却知那股念想极强,好似要冲破心府。他心跳飞快,脑中时常浮现斩杀虐怪那夜。
但他气呀!
想他师部弈,从来没有不不成的事。可偏偏这三人却是例外,一不要华裙,二不要钱财,好似无欲无求。他无可奈何,只能如此了。
“姑奶奶,你们留吧……”
嚎到最后,师部弈有气无力了。
白棠二人也不傻。
只见秋老婶子慈爱一笑,一眼洞穿了这二十岁毛小子的心思。
当即,她就想了个缓计,淡声道:“几个月…怕是不成。”
“噢?”
师部弈以为占了便宜,精光一闪,道:“那一个月?一个月后定国王子与秋家之女成婚,我正好也要去定国,到时可以同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