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堆在燃,却飘着股气味奇异的白烟。过了片刻,几个身影蓦地立起,他们捂着口鼻,点燃火把防狼,之后便将火堆熄灭。
在月光下,这几人举着火把,身影在火光映衬下显得诡谲扭曲。
而领头正是王构。
王构笑了笑,吩咐一人回去报信,然后接着道:“唤几声,看看睡死了没。”
等到了十几日,他真以为到了该出手时,难得这一回有四个。那年轻小子与那蛮子终归年轻,饶是功夫再高,既然吸了这香,怕是连半点力都使不上,更莫说以二敌九!
几个手下应声,接着挨个唤了几声。他们手中持倒拿锤,只要这帮外人稍有转醒,便是一击下去。
“爷,没醒。”
一名手下道。
王构面上麻木,一声令下,“动手。”
正在这几人要挥刀,原本地上昏睡的秋颜宁等人忽然睁眼,吓得几人手一顿。那混血女子与阴郁男子也不是一般凡人,二人身手了得,不过片刻就将几人打趴在地。
奈何王构这厮阴狠。想他能在西域行走多年,靠的怕不单是经验。
只见这厮趁乱躲于岩石阴影下,见机抓起一把沙,绕到吕奕与外族男子面前。紧接着,他沙子一撒,就要向外族男子双腿砍去。
忽在这时,王构只觉脖间一股刺疼,他抓下那东西扔在地上,定睛一看是颜色极紫的大圆虫。
不容细看,他眼前一黑,躺在地上动弹不得,只有手脚微微能动。
王构阴,但白棠毒。
可惜异族男子中了计,被这一记沙伤了眼。
“步六孤律!”
女子拉住他,见他连眼也睁不开。
当即,她瞪向王构,一把弯刀抵在他脖子上,“果然是你,你这恶贼真是大胆!可恶!”
“我,不碍事。”
步六孤律接过吕奕递来的水囊,小心翼翼取了点揉眼睛。
女子松了口气,往他背上使劲一拍:“好!不愧是我的友人!”
步六孤律被这一拍,手险些戳进眼中,他那袖子揩了下眼,眨着眼对女子道:“你太厚颜无耻了。”
说罢将水递给吕奕,又道:“吕奕小兄弟,好身手。”
吕奕这时谦虚了,“哪里,哪里,雕虫小技罢了。”
女子“噫”了一声,但见他剑术了得便也不在说什么。将以王构为首的几人绑好,几人这才坐下长谈。
那女子叫贺儿彤,原来这二人是朝国特将,又称漠客,奉旨专门捉拿一些大漠恶贼,或是替王室寻物。几年前周边小国委于朝国,说此地出了怪事,跟同商队、青年男女去西或北就未再归,其中还有往朝国,或本就是朝国人。
故此,朝中派人调查,原先几人一去就没了音讯,这才又派了一帮人,贺儿彤与步六孤律便在其中。
二人寻了半年,近几日到月玉国恰好碰上了这帮人。贺儿彤踢了一脚歹人,没好气问:“那些商队男女都被弄去了何处?”
王构手下不答。
“有马蹄声。”
贺儿彤冷哼一声,正要拔出弯刀,就听秋颜宁提醒。
步六孤律与贺儿彤暗叫一声不好,与秋颜宁四人掩藏与巨石后。
荒凉戈壁忽然吹来一阵凉风,叫贺儿彤发寒。
几人不用火光,顺着月色就见远处有一支小队靠近。
白棠见此一惊,心想:贺儿彤二人寻了半年,这王构怕只是其中之一,眼前这一队足有五六十人,想必老巢还有更多。
贺儿彤望了她们几眼,不禁跺脚,悄声道:“你们快走!怎么还愣着呀?”
白棠则平淡道:“人哪里跑得过马?若他们手里有箭,我们这不变成了活靶么?”
这倒是。
贺儿彤一哑,便也不再说什么,一时不知该如何是好。
秋颜宁眯眼,望着那帮人,低声与白棠三人道:“看。”
白棠这一看才发现不对,那帮人身上与王构一样,浑身透着股若有若无的阴煞之气。
“救我!”
王构一听马蹄声,对巨石后的几人露出狞笑,当即高呼一声。
“这杂碎!”
巨石后,贺儿彤气得低声啐骂。白棠更是暗翻白眼,只恨没放更毒的虫叮死这老狗。
“王构,你这是怎么回事?”
为首的外族汉子用西域土语问。
王构痛哭流涕,道:“又是朝国的那帮鬼,我若不是被毒虫咬,岂会落得这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