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洋洋洒洒, 远处隐隐有打斗声。
“哄”的一声。
一条大鱼越出水面,水雾如虹,鳞光闪闪。
而在那大鱼身附近还有无数飞剑,似是从对岸飞来;白棠的心跳得厉害,在数把剑中,她看见了赤鸿剑。
此时天道剑飞向,剑身迸发出金光,淡淡金光普撒在湖面,衬托得雪泛白金之芒。
天道剑一出,那大鱼潜入水中,后不知从何处传来奇妙的旋律。
白棠曾在俗世混迹在民间,后又在权贵之家、王宫,听过的音数不胜数,但从未太过这样的音律。
“这,这是何等异响!”
此时才转醒的邹长违惊骇,眼底投引,只见金光似柱,穿云入地,搅得风起云涌。一股暖风扑面,冻僵的脸庞得以舒缓,叶上白霜也在迅速消融。
水声“哗哗”,巨浪滚滚,湖水一条直路向两侧分开,露出地面与玉阶,而天道剑此时也飞回剑鞘。
众人对此瞠目结舌,缓缓走上前。沿着长长阶梯往下看,立有一座琉璃似的宫殿。
“道友!”
对岸有人喊。
白棠几人蓦地抬首,她一眼就见人中的秋颜宁。那人与她一般,也戴着纱笠。她收回视线,提裙先一步走下阶梯,秋颜宁亦是如此。两帮人渐渐靠向宫殿,眼底的新奇之色也更浓。
待到宫门前,秋颜宁与白棠都未讲话,手却轻轻相扣。
“这门怎不开?”
青衣修士将掌按在门上,然而纹丝不动,即使使出全力也难推动半分。众人纷纷上前帮忙,面上咬牙切齿,手上掌风阵阵。这门极其古怪,越使力,就合得越紧。
秋颜宁观望一阵,她未使修为,轻轻一推,门开。
众人石化,僵在原地。
一帮人干笑了好一阵,吸了口气,忐忐忑忑踏入宫殿。他们暗心:这宫殿既然在紫虚真人的秘境中,想来在这宫殿中转悠一番,定能有所收获!
“大师兄呢?”
白棠低声问。
秋颜宁道:“我也不见他,但愿方才那光柱他能看见。”
白棠点头。
秋颜宁反问:“小棠是随天道剑而来?”
白棠答:“亏得姬无梦。他一路受剑指引找到我们,之后我才得以随剑寻到此处。”
“所幸。”
秋颜宁轻叹,唇角扬起笑意。
白棠别扭哼哼几声,却也不禁一笑。
……
众人走在宫殿中,说来也怪得很,这宫殿在水中不知多少年,但却如新,一点水汽也不沾。
不多时,烛火忽一亮,随即入眼便是一金身巨像。那巨像细眉柔弯,手持一似圆盘之物,一双美眸微垂,好似在俯视他们。
“这是并非女子。”
戚成鸣盯着巨像,久久才道。
有人问:“这怎么不是?”
云先也道:“不错。你们看,这巨像除面相之外哪里像女子?”
云广困惑道:“可他头簪花!”
戚成鸣却笑道:“传闻紫虚真人乃东秘沧国人。沧国男子酷爱簪花描妆,小时还会穿女儿装呢!”
闻言,众人表情古怪。
难怪天道剑会认这厮,原来这相似的癖好!
白棠瘪嘴,瞥了眼笑得侥幸的吕奕。
她移开眼,盯向巨像腰间香囊上点缀的五颗晶蓝小珠,总有些似曾相识之感。可她从未见人佩戴过这样的珠子……
因论成色,这世间绝无仅有。
身侧的云先不禁问:“玄绮道友有惑?”
白棠指向珠子,“道友可知那是何物?”
云先眯眼望向香囊的珠子,他沉吟片刻,忽道:“在下想起来了。此乃邪魔的骨晶。”
白棠问:“从何而来?”
云先道:“此乃邪魔死后所化,我派倒是有一颗,不过用途却不知……”
“原来如此。”白棠随意应了一声。
众人在殿中殿外寻找,可其中却空无一物,实在对不住方才那切水破浪的声势。
他们神色颓然,纷纷席地而坐,脑中思绪乱糟得很。
白棠又看骨晶,心底动了歪念想。既是同门,再有天道剑指引,想必前辈也不会吝啬这几颗小珠子——
心思一动,她走到巨像跟前,不过轻轻一跃便将五颗珠子收入袖中。见此,众人大惊,这区区珠子罢了……好歹是前辈巨像,即便两手空空而归,也不可如此放肆啊。
云先呼道:“玄绮道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