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颜宁掐指一算:距入上界再回下界, 期间不过才过去两个时辰。但就在这短短两个时辰之中,再入眼却是这副景象。
这里究竟发生了何事?
秋颜宁神色茫然之色,顿了顿脚步, 后轻轻一跃。借此,她这才发现自己身处于一巨坑之中, 坑外处处是残垣断壁。
跳出巨坑, 她正打算再观望,却听远方传来喊声。
下一瞬, 远处有一道细长的光柱冲突。
秋颜宁望着那光柱,面色一凝,当即赶去。
……
重回三年前,宁家。
宁以泽反问白棠:“你是颜宁表妹入遗迹了?那你怎不与她同去?”
“哪里说能就能?”
这不提还好, 这一提白棠就气:“那地方怪得很,我们去时是几百人,但可入者不过几人。”
宁以泽惋惜:“想必元清宗说的那处吧?可惜了,若非族中有事抽不开身,我倒想去试一试。”
去了怎么?结果不都一样!
白棠面色不动声色,心底却好一阵嘀咕。
“又说我了?”
宁以泽悠悠说了一声,后头笑着重复:“是不是?你肯定又在心底说我了。”
白棠眨了眨杏眼,干脆承认:“呀,被你看出来了。”
宁以泽得意洋洋,淡淡道:“小把戏。”
白棠暗“嘁”了一声,转头看下一言不发的吕奕,问:“你事想明了没?”
闻言,吕奕蓦地回过神来,缓缓抬首。
他并非直接答,而是转问宁以泽:“你方才说七十年共有十起,不知最近一起在多久之前?此事有规律可循?”
宁以泽对此记忆犹新,当即答:“最近在五年前。至于规律……并无规律。”
“五年前。”
吕奕沉吟片刻,后与二人道:“不如派人暗中监视戚成鸣?”
白棠没好气道:“你以为他是蠢还是一般凡人?若能监视,我哪里会折损如此多的虫?”
吕奕哼一声,道:“那是你技艺不精。”
白棠眉一挑,她也不恼,只是道:“你到说我,若真能轻易查清,那人几十年前就给露馅了,尔后被一众修士刺死。说跟踪 .监视,你倒试试看?”
吕奕拢袖,讪笑几声:“巧了,我正有此意。”
对此,白棠笑而不语。
宁以泽道:“怕是不易呀。”
“我自有办法。”吕奕嘿嘿一笑。
白棠睨了他一眼,“说来听听?”
吕奕这厮欠,闻言只吐出两个字:“你猜。”
白棠怒瞪这欠打的玩意儿,但转念一想:要是他真有方法,此举未尝不是个突破。想来想去,便也任由他了。
在宁家用过饭菜,二人又回了趟无苓山。如今门中长辈不在,按辈分排,该是她、吕奕、大师兄三人主事。
回到无苓山,吕奕在屋里收拾了番便去了。白棠也不知他究竟想做什么,临行前叫他寄信,但一年间却未得一封……
两年过去,元清宗中。
山门外,少年修士正除草。
他模样不过十七,模样其貌不扬,一双眼却炯炯有神。忽然,他手见戚成鸣走过,转身欣喜道:“师兄,你这又要出门?”
戚成鸣点点头,态度和善:“是了,可有什么要托我带的?”
少年挠了挠头,笑呵呵摆手道:“没,龚师兄倒是有。”
“他呀。”
戚成鸣笑着摇头,又道:“我回来给他带些”
“替他谢了。”少年笑容灿烂,嘴中应了一声,目送戚成鸣离去。
待到戚成鸣不见,他眼眯了眯,透着与容貌不符的老气。此少年并非他人,正是吕奕。其实,早在以前他便安排好了身份,不过因修行与门派之事,再加碍于师傅,以至这最近两年才敢动身。
他三两下拔完草,后自顾着蹲在一旁歇息,过了半晌才找了个借口,寻了一隐蔽处溜了出去。
他跟随戚成鸣,但这回与以往一样,没有半点收获。
戚成鸣此人作息有律,待人亲切,无不良之嗜。再说出行,戚成鸣平日极少出门,就算出去也之在元清宗附近几座城,远行则有师兄弟陪同,可以说是没有半点破绽。
在元清宗呆的越久,吕奕就越怀疑原先他们猜测是错。一个人能装多久?他不过待了两年便觉心神疲惫,倘若戚成鸣真是伪装,这么多年来怕是要疯。
“唉。”
回到房中,吕奕长叹一声,他望向窗外的月,寻思着再带一个月就会无苓山,大不了被白棠嘲笑一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