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棠盯着痛哭流涕的的刘云行,表情愕然,秀眉一蹙,露出迟疑之色。她表情虽纠结,手却仍掐着刘云行的脖子。
见此,净忧与秋景铄也在一旁喊。身旁的修士见这二人拼命喊白棠,反应过来也跟着喊。
无数声音起起伏伏,这一声声堪比咒语,叫白棠头疼不已。她连连倒退,表情时而痛苦,时而又是凶相。到最后,她一掌推开刘云行捂着头,本就苍白的唇被咬出血色。
见机,燕玄灵击向白棠。
白棠杏眼瞪大,不再挣扎,眸中邪光一闪,抱起琴飞起,“尔敢偷袭!”
燕玄灵笑得狡诈:“于你这邪魔偷袭又如何?”
“找死的东西!”
白棠皮笑肉不笑,一字一顿。
她手微抬,无数邪魔被吸力牵引为她吞噬。紧接着她一拨琴弦,琴音扩开,空中紫云被搅荡开,只剩一片赤红。
这琴音来势汹汹,与之相比,那蜈蚣女魔的琴音简直柔柔软软。
众人心知躲闪不开,胆子小的修士更是合上了眼。然而一阵过后,却仍不觉音力。他们心疑,睁开眼一看。这一看,所有人疑惑更甚。
“这是琉璃天玄净尊殿!”
刘云行脱口道。
可这殿怎会出出现在这儿?
“放心,殿中她进不来。”
正在众人惊疑之际,却听燕玄灵忽然道。
昙丹谷长老玉安道人皱眉,沧桑的双目透着股锋利。她盯着笑脸盈盈的燕玄灵,道:“你究竟是何人?”
燕玄灵笑得跟狐狸似的,谦谦道:“晚辈是真教弟子呀。”
“怕不是吧。”
术门弟子云先笑了笑,接话道:“据在下所知,玄灵道友单纯耿直,不懂佯攻借机夺物。就如方才,阁下那一击是假,夺那玄绮道友袖中的净尊殿才是真吧?”
“是么?”
燕玄灵静静听完云先的一番话,后仰头哈哈大笑起来。见他行举,众人不禁倒退几步,心生警惕。
燕玄灵止住笑,作揖道:“谬赞,看来我这演技尚行。”
“你此话何意?”云先不解,一帮小辈更是满脑雾水。
燕玄灵不答,身影一晃,忽然分出两个人。一个眉眼细长,稚气少年模样;一个眼角微挑,模样白净,却笑得玩世不恭。
“可看清了?”
燕玄灵摊开手,后悠悠走向众人,笑着道:“不才,雕虫小技。”
“是袁驿!”
有人呼道。
见那少年,一帮年轻修士躁了起来。试问,小辈之中谁不认识这人?此人行踪不定,可又无处不在。就如当年青英问鼎的榜首,可不就是被这厮夺去了么!
小辈们七嘴八舌,前辈们却紧锁眉头。不错,□□之术确实是雕虫小技,但要想□□与本体无异,甚至维持几十年、百年这绝非一般修士所能,何况还是两个□□。光论这点,在场便无人能做到。
“你是仙。”
一老者一语道破。
燕玄灵笑眯眯自损道:“不敢当,我不过是飞升不成的废物罢了。”
有人思忖着道:“已有几百年不见飞升,成地仙者不过两人,不知道友究竟是……?”
燕玄灵四吵非嘲道:“都是两人,这样简单的事你竟要想半天?
秋景铄当即反应过来,道:“袁驿?元仪,你是张元仪!”
“是了是了。”
闻言,燕玄灵收回□□,面上五官随之改变。
众人心底复杂,谁有想不到平日痴痴傻傻的燕玄灵竟是这人。凭借这□□与演技,他在真教将近两百年都没被发现。尤其是在青英问鼎上,众目睽睽,什么大能老怪不在场?可他们却连丁点破绽都没看出来。
可他何必如此呢?
一小辈忍不住问出:“你为何要这么做!”
张元仪笑着反问:“如此不是很有趣么?”
话罢,脚下一阵震动,殿中紫虚真人的巨像也随之一晃。
净忧站位脚步,问:“这又是怎么了?!”
张元仪语调不紧不慢,“莫慌,我那师妹正攻殿呢。”
刘云行听这话心有余悸,摸了摸生疼的脖子。他知这被魔物夺舍的白棠很强,就连几位前辈也不是对手。但却还是低估了魔,更不知白棠究竟吞噬了多少邪魔。
玉安冷哼,道:“那小丫头已被夺舍,你为何手下留情?若不尽快除之,后患无穷。”
“除之?”
张元仪眉一挑。故作苦恼,“晚辈可不是无情之人。白师妹平日待我最好,又相处多年。何况,她虽被夺舍,但仍有意识尚在。我若除之怎么对得住二师妹与师叔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