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了几口张萌就没胃口，她看着覃青觉得饭菜并不可口了。她才意识到自己好像陷到了什么漩涡里。
从那天结结实实淋了一杯咖啡到她胸口里去，自己似乎就注意到她了。看着盛浅宁晗予甜甜蜜蜜两岸分离了这么多年，她其实也是弯着的，而同道中人都有一种敏锐的感觉，能清楚地感觉身边人的取向。虽然大部分人都是潜在的双性恋，但是主流社会的道德规则束缚着她们，让她们压下了心里对同性的某一些想法。
张萌冷眼旁观了各路的人，她很理解为什么没有违法没有危害社会的两个爱人为什么会被骂到活活分开。同样她也敏锐地知道，覃青直的不能再直了。
她莫名有点儿烦，挑了一根香烟来抽，她出身底层，有如今的成就都是拼命拼来的，工作量极大的日子里就染上了烟瘾，她和宁晗予一样。
见到覃青也差不多快要吃完了，她起身准备离开，右手夹着的烟突然被打掉了。
覃青一脸严肃：“老女人抽什么烟”。张萌愣在当场，是很久没人和她说过不抽烟，敢直呼她“老女人”。
快出包厢门，覃青扭头，发现张萌丹还呆头鹅一样立在那里，觉得她格外可爱，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覃青的笑一下子吸引了张萌，直到她多年以后，也记得一清二楚。
她快步跟上去，一跟就是好多年。就这样吧，能陪她多久就陪她多久，在分别前一直对她好吧，我可以控制自己的感情的。显然她还不懂，爱上直女是怎样一回事。
车外车水马龙，纵然是大雪也没能阻止川流不息的人们，无数人交汇，复合，最后又背道而驰。车里吹着暖气的张萌和覃青也不曾想到，她们的感情也和外面飘扬的雪一样，是大自然一样的不可抗力。
微微愣神的瞬间，一辆车像是打滑一样突然朝她们蹭过来。
第二十一章
随便吃了点东西，盛浅和宁晗予回到酒店对戏。她们两人的戏份虽少，却紧凑而跌宕，串起了整个故事。
用生意资料救了宁海的哥哥叶麒之后，沈家一些内部黑点已经暴露在了另一家黑道势力眼中，而因为叶麒和宁海的存在，沈家又等于同时暴露在警方的眼皮子底下，沈家大厦一时之间背腹受敌，摇摇欲坠。
她们下午对的就是这时候的戏。
“小海，今天怎么想起到我书房来了？”宁晗予交叠起腿把琳达放在自己胸口上，一下一下推着琳达的下巴，她慵懒侧躺在沙发上，脸上却是一脸杜月容式冷艳高贵。
声音关掉的电视里放着当红小生花旦的泡沫剧，没了配音的他们有些不忍直视，整个画面看起来异常诡异。
还好盛浅也是见过无数诡异画面的人，立马调整到宁海的状态。
宁海偷偷溜进杜月容的书房，试图发现一些有利情报，不经意看到书桌上玻璃下压着的几张老照片，上面的杜月容还很年轻，大约二十出头的样子和一群孩子在一起，上面还写着一行小字“XX孤儿院合影留念”。
“你......还资助过孤儿们？”宁海这时候已经知道，沈家太子诡计多端却鲜少沾了血，大抵就是这个经常拜佛的女人替他挡了杀孽的缘故。
盛浅眉头一挑，盯着宁晗予。宁晗予仍旧不慌不忙，周身气质却完全转变，如果不是手中虐猫行为没有停止，几乎就让盛浅以为是杜夫人穿过来躺在她沙发上。
“嗯，小时候想，他们也不过是没人疼的孩子，我手上沾了血，做点善事也是好的。”宁晗予冷冷的笑着，“只是这些人里面呀，有两个后来是警察派来的，以报恩的名义，准备致我于死地。”
琳达似乎被宁晗予一笑吓到，身子猛地瑟缩了一下。
盛浅不知道该做什么反应，宁晗予只是看着她。
听到这话的宁海是什么反应？震惊？难道她已经看穿了自己的身份？掩饰自己的不安，当然，应该还有藏得很深的心疼。原来杜夫人，也会被白眼狼咬过。
“嗯，这个表情很到位。”宁晗予甩了一个璀璨的笑颜，迅雷不及掩耳伸出手摸了摸盛浅的，又在盛浅炸毛的前一刻收回手重新高贵冷艳起来。
......这个人是把她当作琳达一样的人形巨喵了么？
“后来......你把她们怎么了？”盛浅语气拿捏地很准，句末轻轻有一丝颤。
“念在我资助他们多年的份儿上，给他们留了个全尸。”杜月容脸色有点古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