猪样年华GL_作者:更漏寒(5)

2019-03-27 更漏寒

  整件事唯一的损失,是我莫名其妙欠了人一顿奶茶和炸鸡,不能说是破财,但也颇为不爽利。

  所以我妈从小就教育我,不该管的闲事不要管。这不,啪啪打嘴了吧。

  很快入秋了,春困秋乏夏打盹,每天我都哈欠连天的。

  我们北京的人儿还是比较喜欢秋天的,天高地阔,清爽怡人。我妈看我精神不济,就决定全家去秋游。

  我家有我妈,我爸,还有我……这是句废话,重点在这里,我家还有一位重要成员,她叫季漱玉。

  讲起她就要扯好久,不如我长话短说。这个人比我大一岁,同校不同系。我不住校,周末去球队集训;她住校,每周末回家住。我俩关系连我最好的哥儿们都不知道,平常在学校也遇不到她。

  她在家里的地位比我高,嘴儿也比我甜,特别懂得讨我爸妈欢心。但她不是我亲姐,是我姨的孩子。我姨过世那年我才四岁半,不太记得她活着的样子,但是客厅里全是她的照片,按大家一致认同的说法:漱玉长得很像她。

  漱玉给人的第一感觉就是美丽,漂亮。我和我妈看电视剧的时候都会有句经典对白——

  你看这个xxx,和漱玉比,哪个漂亮?

  或者是,这女的还是女主角那,长得还没漱玉好看。

  长得太美也不见得是好事,容易为情所累,被情所害。我姨就是个例子。她未婚先孕生了漱玉,在当时那个年代还是挺骇人听闻的。没人知道漱玉的爸爸是谁。她闭口不说。

  漱玉五岁半就接来我家,我爸妈真心把她当了亲生女儿疼爱。对她的要求比我苛刻。从小要住寄宿学校,学双语,弹古筝,跳芭蕾,写大字。甚至我妈不知从哪找来位国学大师,给漱玉开蒙。

  后来到了上中学,我妈的神经开始紧张起来。漱玉像朵含苞待放的美丽花朵,开在青春荷尔蒙肆意绽放的校园里,据我妈当时口述,她夜里做梦都梦到漱玉被男孩子拐跑。

  反正漱玉就是在我妈疑神疑鬼神经衰弱中长到现在的。就是因为怕她重蹈我姨覆辙,我妈全部的注意力都放她身上了,而我成了被忽视的存在。

  在我的印象里,漱玉归我妈管,我归我爸管。我妈带漱玉买花裙子的时候,我爸带我去工体看球赛;漱玉拿到古筝10级、书法五级证书的时候,我以52比17的优秀比分跻身市球队第一梯队;她比赛时我在胡同口打架;她站在主席台前接过奖状,收获鲜花和掌声,我在训导处大声朗读着检讨书、那些不知从哪儿抄来的语句……

  后来我叛逆,不太爱搭理她,总觉得她把我妈的爱抢走了。再后来知道她的身世,又马上原谅了她。

  说好长话短说的,又扯了这么多。

  总之我们是一家四口,平常都是集体行动。秋游也不例外。可这次漱玉说她没空去。

  “眼看要大四了,我想把接力棒顺利传下去,要忙学生会竞聘的事儿。”

  “就借你个周末,也不行?”我啃着苹果不以为然道。

  她看了我一眼:“是你想去,还是二姨想去?”

  “我和我妈都想去。”我把果壳空投进两米外的垃圾桶里,果壳在半空中划了个优美的抛物线。

  她看着我,我看着垃圾桶。“晓晨…”

  “嗯?”

  “没什么……”她眼睛看向别处。“你……”

  “有话说,别吞吞吐吐的。”

  “你要不要跟我一起出国?”她又看向我。

  她要出国这件事早就定了,早已考过了托福,Wisconsin已经向她抛来了橄榄枝,就等她毕业就可以去美国读研。

  “到时候再说吧,大三准备也不晚。”

  “要是决定了,就早做准备。”

  “我知道。”

  她之所以这样欲言又止,其实是之前我们谈过这个话题,后来闹得很不愉快。

  她觉得家里供她一个人出国,开销很大。就想拿全额奖学金,打工赚钱负担我留学的那份开销。我就说了一句“大不了我不出去呗。”因为这句话她惆怅了很久,我妈跟我说起这件事的时候我还很费解。要说还是我妈了解她,说她这孩子心思重,不想家里再因为她有什么负担,更不想因为她而委屈了我。

  其实我对出国没什么想法,顺其自然,申请准备也会做。如果到时候工作搞定了就不出去也行。毕竟两个人都不在父母身边,出去也不安心。再说我在皇城根儿玩得挺好,不太喜欢换地方,尤其还是换去美利坚那么远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