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又过了两天。张.累赘.无忌的腿总算是好了,然而我们的速度并没有因此变快。本来嘛,就算是拖着他,限制我们速度的主要因素也不是我,而是师姐们。
这日午后,来到一片大沙漠中,地下积雪早已熔尽。正走之间,忽听得马蹄声响,有乘者自西而来。共有四骑马,乘者均穿白袍,白帽上绣着一个大红的火把。见我们不拦,他们也不停,从我们身旁驶过时隐隐向殷离行了一礼,向东奔去。
“应该是向天鹰教求助的信使吧。”
我随口说了一句,就见师父转过头来,目光如炬,定定地看着我,意味深长,“芷若,你对魔教的情况很熟悉啊?”
“那可不。”我扬了扬下巴,又上前几步抓住师父的胳膊晃了晃,撒娇道,“师父,抗元重要,魔教什么的,既然与咱们没什么仇怨,就随他去吧?”
“谁说没有仇怨?我迟早要跟杨逍那贼子决一死战。”师父嘴上这样说,对于明教的事情却是不再追究。
当晚一行人在沙漠中露宿,生起了一个大火堆。我们知道这一带已是明教众出没之所,所以轮流守夜,严加戒备。却并不是戒备明教众人,而是戒备昆仑派、华山派等其他所谓的名门正派。
如此又过了两日,我突然发觉暗中有人在窥伺,想来该是明教的青翼蝠王韦一笑。便默不作声地放慢步伐落到队伍最后,注意力集中在韦一笑的踪迹上。
他与杨逍不合,未必会买杨逍和我哥哥的面子。然而他的轻功,尤其是转腾挪转之法几近无敌,如果要对师兄师姐们下手,几乎没有人能凭一己之力防范住。是以我刻意落在最后,提高警惕,以便支援。
又走了一段,殷离也放慢步伐,与我并肩而行,“周芷若,蝠王来了。”
“我知道。”她应当是看到了沿途明教人留下的标记,并不是如我一般察觉到了韦一笑的行踪。
“有我在,他应当不会对你们下手。”殷离让我宽心,她是金花婆婆的徒弟,金花婆婆是韦一笑的师妹,这个面子他应当会给。殷离嘿嘿一笑,不怀好意,“一会儿我留个痕迹给他,让他去找昆仑派麻烦。”
我没做声。不论有怎样的内部矛盾,只当年万法寺他昆仑派无一人降于元朝,就足够令人倾佩,是以说不出狠话来。
也不知殷离做了什么,没多久那种被窥伺的感觉就消失了。
续向西行,走出百余里后,已是正午,赤日当头,虽在隆冬,亦觉炎热。正行之际,西北方忽地传来隐隐几声兵刃相交和呼叱之声,我们均各加快脚步,向声音来处疾驰。
不久前面便出现几个相互跳荡激斗的人形,奔到近处,只见是三个白袍道人手持奇形兵刃,在围攻一个中年汉子。那三个道人左手衣袖上都绣着一个红色火把,显是魔教中人。那中年汉子手舞长剑,剑光闪闪,和三个道人斗得甚是激烈,虽是以一敌三,却丝毫不落下风。应该是殷六侠和明教烈火旗的弟子。
“嘁。”三个白袍道人见殷六侠来了帮手,齐齐收手,向南北奔去。
殷六侠也不追,回剑入鞘,向我们走来时脸不红气不喘。他向师父躬身行礼,说道:“晚辈大师兄率领师兄弟及第三代弟子,一共三十二人,已到了一线畔。晚辈奉大师兄之命,前来迎接贵派。”
师父嘴上说着:“好,还是武当先到了,来的人也多。”暗中转头瞪了我一眼,我无辜的挠了挠侧脸,扭头向一边装作没看见,她们不愿意来那能怪我吗?
“可和妖人接过仗?”
殷六侠道:“曾和魔教的木、火两旗交战三次,伤了几名妖人,七师弟莫声谷也受了些轻伤。”他说的轻描淡写,想必战况一定没有那么轻松。毕竟五行旗也与杨逍一派不合,未必留手。
师父又问:“贵派可曾查知,光明顶上实力如何?”
殷六侠道:“听说天鹰教、九毒会等魔教的支派,都大举赴光明顶。有人还说紫衫龙王和青翼蝠王也到了。”
师父一怔,道:“紫衫龙王也来么?”
不,紫衫龙王一直在光明顶上。我心里默默地说。若不是圆真伤了明教高手,这次只怕都不需要张无忌出场就能教训了昆仑四派。反正被道德绑架的峨嵋和武当是不会好好出力的,你们随意折腾。
他们一面说,一面并肩而行,我几步跟上去行礼,“殷前辈。”
“芷若。”殷六侠还了一礼,“你也来了。”言下之意以为我不会参与这次活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