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王?他没被折腾死?”贺沂有些意外。
“他在身边死士的护卫下算是逃了出来吧,但我们寻到他时,也算是半死不活了。”秦晖道,“他方才已经醒了,见着小露露和阿瞳就扑通跪了,说是要投靠我们什么的,求你看在这四年兄妹情的份上,饶他一命,哪怕让他做个马夫都好。我来,就是想问问,你打算如何处置他。”
“唔……”贺沂摸着下巴,回想着自己与这“平王哥哥”之间的点点滴滴,“那便让他呆着吧,只要不惹事,就继续做他的闲散王爷。王贵妃那日不也被露姐姐救了出来吗,正好,母子团聚。咋样?”
“就按你说的办呗。”又摸了摸贺沂的脑袋。
。。。
接下来的六个月,皇族灵族联军势如破竹,以压倒性的兵力与灵力一路杀过荆州河,使得杨家军与风语卫全军覆没,杨将军在城门前拔剑自刎。时隔半年,他们再次回到了那一切初始的皇宫。
朝露、冷瞳与赵粮,再次对峙在了永安宫前,就如六七个月前的那个清晨一样。
“呵,”看着眼前的两个小辈,赵粮挥了挥手,“不用客气,一起上罢,临死前能再杀一个贺氏,也不错。”
朝露望了冷瞳一眼,冷瞳摇了摇头。
下一刻,雷鸣寒风,刀剑相接……
半个时辰后,这长达六七个月的战乱,终于以一方主帅的人头落地而告终。
朝露挥散了剑,冷瞳收起了刀。躲在一旁观战的贺沂与秦晖,牵着手走了过来。四人相视而笑。
。。。
时间又过了三个月。
今日是还未登基的陛下和永安公主,与灵族朝氏双胞胎二人大婚的日子,俗称:双黄大婚,虽然这“俗称”是某个吃饱了撑着的嘴欠的家伙嘚瑟着取的。
虽说是大婚,可婚礼的形式却一改安国多年传统,没有花轿之说,而是按照灵族的传统,变成了个全城范围的捉迷藏。一大早,抽到了“藏”的冷瞳与朝晖二人,便换了身衣服做了些易容,悄咪咪地在遍布整个京城的“藏手”的协助下,像水珠滴入大海似的藏进了人群中。而抽到了“寻”的朝露与贺沂二人,则在巳时从皇宫出发,与前日遍布好了的“寻手”眼线打着配合,满城地寻找起了自己未来的丈夫或妻子。
“藏手”与“寻手”的人选,是早在三日前便定好了的,有的是双方身边亲近之人,有的则是京城里的普通人家。双方有着各自帮手的名单,却并不为对方知晓,因此,一个人即是“藏手”也是“寻手”的现象也并非从未出现过。也便是说,这个于京城人来说闻所未闻的婚礼,本质上就好似个全城人一同参与的间与反间游戏。
所以,从一大早天还未亮,整个城里就热闹起来了。毕竟,且不说能无需遵守那些繁文礼节地亲眼见到陛下与公主是多大的荣幸,光是看着这灵族变戏法,也是足够大饱眼福的了。
一日的寻,一日的藏。也不晓得这四人是吃错了什么药,朝露与贺沂这两个寻人的竟然从头到尾一起行动,而好巧不巧,朝晖与冷瞳也从早到晚都黏在了一起。
“欸露姐姐,你便告诉我阿晖藏到哪儿去了呗。”这不,贺沂又开始用她那三寸不烂之舌磨朝露的耳朵了。
“他藏在了哪儿,我怎会晓得?我又不是他肚里的虫。”
“你与他不是娘肚子里一起出来的吗?”
“一起出来的就能互相读心了不成?”
“可不是嘛。”
“……”
“露姐姐你就别藏着掖着了,告诉我呗。”
“你可晓得阿瞳的去处?”
“……不晓得。”
“那这交易便免谈了。”
“露姐姐……”
“你唤我祖宗也没用。”
“……”
。。。
另一头,朝晖与冷瞳。
“你跟着我作甚?”冷瞳叹了口气。
“唔,小露露让我跟着你的。”
“……”
“哇瞧,那是什么玩意?过去看看?”朝晖说着,扯着冷瞳便往摊子前走去。
“……我们难道不是来躲藏的吗?”
“躲藏躲藏,越是刻意,就越容易被寻到,你晓得不?”朝晖心不在焉地答道。不一会儿,又被隔壁酒馆里的声音吸引了,“啊,瞧那儿,说书着呢,好像还是我们如何杀出皇宫重重包围那段。听到没?雷雪雷雪,千年难得一遇的奇异天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