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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栈的另一头,板栗又从同样的窗户外跳了回来,一脚踩在了卫卓轩的脑袋上。
“啊!”卫卓轩被踩得平衡一失,坐在了地上。
“为何回来了?”宁源没有理会拿着带鞘的剑就朝猫儿招呼过去的儿子,而是板着脸看向了那忙着舔毛的猫,“我当说过,莫要再使用灵力,也莫要再让板栗跟来。”
眯了眯眼睛后,板栗停下了舔毛的动作,“哎。”
“说,说话了?!”举在猫儿头顶的剑顿在半空中,卫卓轩被吓得向后退了半步,“猫,说话了?”
“宁师姐放心,露儿自有分寸。”从板栗口中传出的,是朝露的声音。
“自有分寸?自有分寸便是用幻术附灵识于板栗?”宁源的口气严厉了起来,“你晓不晓得,今时已不同往日!如今陛下早已寻到了探知灵力之法,风语卫无处不在,你便是灵力再高,便是幻术再能瞒天过海,也总会有风语卫在你察觉不到的地方,发现你。你一旦使用灵力,必逃不过沦为阶下囚甚至命丧黄泉的结局。”
“师姐放心,这不是幻术,”板栗伸了个懒腰,“我之所以能借板栗之身与师姐说话,不是用了幻术,而是我的半根灵羽本就在板栗身上。这法子是阿爹从师姐您当年带回的燚教之物中学来的,只是通过灵羽和板栗共通心神罢了,并未使用灵力,所以风语卫无法察觉。况且,师姐您和卓轩好不容易来趟灵州,我若是让你们有个三长两短,阿爹阿娘也定不会轻饶我。”
宁源皱了皱眉,似乎并未接受朝露的解释,却也没再反驳,而是转移话题道:“那秘术呢?你莫不是打算说此事也自有把握?你将剑宗拥有秘术之事广而告之,称会将之献与武林盟主,如此做,何意?你当真晓得秘术是何物?”
“师姐说笑了,秘术所谓何物,露儿身为幻灵族少族主,怎会不知?”板栗端端正正地坐在了宁源面前,“露儿如此做,一来是保命之举,二来也只是替剑宗向各方势力表个态罢了。”
“表态?”卫卓轩凑了过来。
“剑宗无意盟主之位,但凭朝廷调遣。”板栗淡淡地说出了这几个字后,便再没了继续解释的意思。
“表态。”宁源坐在了板栗的对面,半晌没有吭声,似乎是在考虑着些什么。许久后,她叹了口气,“罢了,事到如今,你们的事也不是我能够插手的。只不过,露儿你要切记,江湖人不晓得秘术所谓何物,但不意味着皇家之人也不晓得。秘术,灵力,邪术,你此话一放出,怕不单单是平王和太子,便连陛下都会将剑宗盯死了的。”
“露儿明白,露儿要的就是此等效果。”板栗站了起来,“师姐放心,剑宗手中的秘术既不会是灵羽,也不会是邪术,它只会是个表面上神乎其神的内心功法。不知者无罪,剑宗处于局外,也无心入局,只愿当个‘人云亦云的不知者’。”
久久地盯着板栗的双眼后,“如此甚好。”宁源点点头后站了起来。
见宁源不再有更多的疑问,板栗这才趴回地上闭眼假寐了了起来。只留下听了许久二人的对话却依旧一头雾水的卫卓轩,呆呆地左望望母亲,右看看猫儿。
突然,板栗一个激灵跳起,横冲着便向卫卓轩的脸扑去,不由分说地再次将他扑翻在地。卫卓轩一声源于本能的骂咧就要出口,可下一刻,一支朝着他方才所站之处射来的火箭,便将他身后的屏风点着了。
一身冷汗。
“喵——”
“快走!!”
在宁源与板栗同时发出的声音的催促下,二人一猫以最快的速度冲出房间,躲过了紧接而来的一阵箭雨。
二人一猫在走廊里狂奔着。可在这短短不到一炷香的时间里,一群不知从何而来的黑衣人便已将这小小的客栈变成了火与血的炼狱。他们不分青红皂白地挥着刀、放着火,将所见的一切活物斩杀,将眼前的一切变为废墟。
客栈里的温度越来越高,烟越来越浓,母子二人已经不知跑了多远,不知砍倒了多少黑衣人,可黑衣人的个数却丝毫没有减少,客栈的走廊也看不到半点尽头。宁源的眼前开始犯黑、旧伤开始隐隐作痛,卫卓轩持剑的手也开始不住颤抖,而板栗却早已不知去了何处。
就在二人的意识变得有些恍惚之时,“小心!!”一声呼唤越过双耳直入二人心底,紧接着,耳边连续几下刀剑相接的声音,让母子二人一个激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