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尽管老老实实答应着,雾面的脸色却是难看极了。
“还不快带冷姑娘下去洗漱洗漱,换身衣服?要是她有了半点损伤,要是没能赶在武林大会之前到达剑宗,这责任岂是你承担得起的?”
“属下知错,”雾面的脸色更难看了,“属下这就去办。”
就这样,冷瞳一头雾水地被带走了。
第15章 第 15 章
“滚!滚滚滚!!都给孤滚!”太子贺宇晞一脚踹翻了前来禀报的黑衣人,“竟让宁源跑了?就两个人,区区两人,其中一人还负了伤!连这点小事都办不成,孤养你们这帮废物有何用?!”
被踢翻在地的黑衣人压低了脑袋,不敢作声。
“孤让你滚!你听不懂吗?!”贺宇晞的声音在房间内回荡着。
“是!”黑衣人行了一礼,转身就要从阴影处离开。
“慢着。”
黑衣人停下了脚步,再次乖乖地跪在了贺宇晞脚边。
“知情人可都处理干净了?”贺宇晞的眼中闪过一丝冷芒。
“是。”
贺宇晞再次将阴暗的目光停留在了黑衣人的背上,似乎如此就能辨别出他所言之真伪似的。半晌才道:“滚。”
“是!”黑衣人这次是彻底消失了。
“一帮废物,”贺宇晞一撩袍角,跪坐回了小桌案旁,“让秦贤弟见笑了。”他摆着一副与方才截然不同的热情笑容,对坐在桌案另一侧的那旁观了全程却未发一言的人客气道。
“当初若是派了这群废物去处理剑宗之事,天晓得会惹出多少事端。多亏贤弟未卜先知,替孤想出了那‘借江湖势力除江湖之人’的法子,”贺宇晞一边说着,一边端起小酒杯在秦晖面前举了举,一饮而尽,“才替孤免了这潜在祸端。有钱能使鬼推磨,影门行事孤自是信得过的,只不过,那委托之人的名字……”
“殿下尽管放心,”尽管贺宇晞没有说完,但秦晖却是听懂了,他站起身为贺宇晞斟完酒后,干了自己面前的那杯,道,“此事下官已经办妥,委托之人定不会与殿下有半点干系。只是……”
“只是?”太子端起酒杯抿了一口,却未将酒喝尽,垂下的目光遮去了他眼中的一切情绪。
“只是,”袖子中,秦晖的手捏成了拳,“那剑宗少宗主竟在影门动手之前,放出了要将秘术献予武林盟主的消息。”
“哦?秘术?”贺宇晞眯着眼睛玩起了手中的酒杯,可四周的空气却变得危险了起来。
“秘术在那些江湖鲁莽眼中是何物,殿下您也是晓得的。但凡有半点秘术的消息出现,江湖之人没有一次不是倾巢出动,争夺个你死我活。可此次却不同,此次的秘术乃第一大门派剑宗主动承认,标明了要献给御封的武林盟主的,因此,定无人敢轻举妄动,同时得罪朝廷和剑宗。”秦晖一边观察着贺宇晞的表情,一边解释道。
贺宇晞没有插嘴,而是继续玩着酒杯,看似不在意地等着秦晖继续。
“而影门号称武林商人,商人重信,只要是接了委托,影门便敢为之得罪江湖中任何一个门派。可……他们却唯独不敢沾手这人人望眼欲穿、足以让各门派群起而攻之的秘术。所以,刺杀怕是……难成了。”秦晖低下了头。
“剑宗,秘术。”贺宇晞慢慢咀嚼着这几个字。忽然,只听啪的一声响,酒杯被他狠狠地砸在了案上,“这剑宗少宗主是真不知秘术为何物,还是假不知?他可晓得,若是让父皇得知了这秘术所在之处,别说他一个小小少宗主,怕是整个剑宗都得陪葬?秘术,邪术,燚教,邪族,岂是他一介草民能够染指的?!”
上钩了。
“这也正是下官想不通的地方,”秦晖的面上却当真是苦恼的,“不知者无罪,若那少宗主当真只是个普通江湖草莽,那此举还可理解。但若真如殿下所说,这朝露并非剑宗宗主亲生,而是当年景王或冀王托付于剑宗的遗孤,那他又怎会不知秘术实为何物,怎会明目张胆地触陛下逆鳞?虽然也不乏此举乃逆向而行、故意为之的可能性,但这也未免太大胆了。”
“秘术,遗孤,”贺宇晞下意识地用手指描起了酒杯的边缘,“剑宗与已故的二位王叔交情甚好,那少宗主曾在八年前重伤而归,这些都是飞凌山庄查到的……”突然,他停下了手,死死地摁住了酒杯的那一角,“飞凌山庄。甲丙!”
“在!”方才那个黑衣人又不知从哪儿冒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