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多是爱花的,温梓然并不例外,只不过这还是前世今生,宴黎头一回送花给她。温梓然捧着花有些高兴,唇角一弯,整个人便都温柔明媚起来。
秦云书恰在这时端着菜走了出来,一眼瞧见温梓然的笑便奇道:“怎么了,这么高兴?”
温梓然闻言手一缩,下意识的便将那朵不知名的花藏在了袖中。她抬头面向秦云书,抿唇一笑,颊边隐隐约约可以看见一点酒窝:“没什么,只是许久不见小白了,和它玩着有些高兴。”
小白又听见了自己的名字,凑到温梓然脚边摇着尾巴往她身上扑腾,时不时还奶声奶气的叫两声,看上去确实一副高兴兴奋的模样。温梓然听到了犬吠,便也顺势将狗崽抱了起来,从狗崽的小脑袋一路摸到了尾巴尖儿,直把小白撸得在她腿上翻身露出了小肚皮。
不管秦云书信不信这话,见到这一幕也只是好笑的摇了摇头。她对此并没有多说什么,端着手中两盘刚炒好的菜就去了堂屋,末了叮嘱道:“要吃饭了,别总跟狗玩,一会儿先洗个手。”
温梓然柔声应下,也并没有立刻就把狗崽放下,仍旧一副亲昵的模样。
小白美滋滋的享受前主人的亲近,圆滚滚的小肚皮被温梓然轻轻抚摸着,一双狗眼都舒服的眯了起来。而一旁原本还与它玩闹的小黑却有些不满了,扑腾着也去扒温梓然的腿,“汪汪”的叫声中气十足,以至于根本没人能听出其中的委屈。
温梓然听到叫声只是随手摸了摸小黑的脑袋,扭头仍旧将小白好好的抱在怀里,直到秦云书将饭菜都准备好喊吃饭了,她才放下了怀中的狗。
小白见状亦步亦趋的跟了上去,昂首挺胸,精神十足的模样。小黑也跟着主人进了堂屋,却是一副蔫头耷脑的模样,看着小白的眼神中写满了哀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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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午饭的饭桌上,温家只剩下母女二人,略微显得有些冷清。而与温家小院一墙之隔的将军府里,却是难得热闹了起来,原因无他,消失了几日的燕王再次露面了。
边城的战事已经告一段落,甚至南门外那些四下逃窜的胡兵也已经被剿灭得七七八八,这一回与胡人的战争,梁国可以说是大获全胜。不过这只是在军事方面的结果,事实上明眼人都能看出来,这一场突如其来的战事背后并不简单,甚至于那背后的阴谋才是重中之重。
不过宴黎并不关心这个,她甚至都没有问过她爹宴将军一句,他究竟有没有将霍达王子供认出太子一事说出来?对她而言只要边城尚且安稳,那么遥远的京城里,谁当皇帝对她来说都是一样的。
对于这些,宴黎可以不在乎,但燕王身处局中显然不会如此。
接连忙碌了几日,燕王此行基本就是来告辞的,他对着宴擎二人一脸诚挚的说道:“边城之事已了,全赖将军与小将军力挽狂澜,本王自会替二位表功。不过本王在这里也耽搁了足够长的时间,巡视之事乃是皇命,不好耽搁,此来便是向将军辞行的。”
宴擎闻言眸光微闪,却也没有多说什么,依旧是一副有礼却疏离的态度:“边城凶险,末将便不求王爷久留了,此祝王爷巡视路上一帆风顺。至于表功一事,此番边城被破,百姓流离,甚至累的王爷也身陷险境,都是末将不察之过,实在无法厚颜贪功,还请王爷莫要再提。”
燕王主动提表功的事自然是想卖晏家一个好,毕竟宴擎镇守边关多年,资历早已经够了,有了这一场胜仗之后官职再往上升一升也是常理。有他上奏提议,宴擎总要领两分情。而且晏家后继有人,除了宴擎之外,他此番表功还打算好好赞一回宴黎,也算是一举两得了。
因此对于宴擎的推辞,燕王也只是笑笑不语,私下里他连表功的奏折都已经写好了!
两人接下来又寒暄了几句,不过说的都是些无关紧要的小事,宴擎并没有问燕王这几天在忙些什么,燕王自然也不会透漏自己的打算。寒暄过后宴擎又命人摆宴,强撑起身体与宴黎一起陪着燕王一同用了午饭,也算是他提前替燕王送行了。
饭毕,宴擎伤重继续卧床休养,宴黎亲自送了燕王出门。
出府的路上,燕王一边走,一边不着痕迹的又将宴黎好好打量了一番——十六岁的少年身姿挺拔,虽比他矮了半个头也生得一副俊秀容貌,可一身冷厉的气势已然不容小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