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潋给她那双漂亮眼眸看着,脸上渐渐显露出一丝粉色,这当然不是江燃那种病态的潮红,是江燃熟悉的薄脸皮齐潋。她略带几分兴味地把齐潋瞧着,直到女人脸上的红色愈发明显,这才睨着她问道:“刚刚有一件事没来得及想——你怎么会在这里?”
齐潋被她问的一慌,正要说些什么,江燃又问道:“你先前是不是来过门外?”
眼见她问了,虽然承认这样的事情对齐潋来说有些羞耻,但是她还是老实地点了点头,即使这么羞耻了,她的目光一直落在江燃身上,仔细观察着江燃的伤势。
江燃明知故问道:“那你为什么不进来呢?”
齐潋面露苦涩,漆黑的眸子里蓄了一层雾气,略带点委屈地把她瞧着,心想那也要她进的来呀。
以燃燃的脾气,齐潋毫不怀疑,她当时只要露了踪迹,就会被燃燃轰走,如同在庄园里那样。
想是这样想,眼见江燃还在等着她回答,齐潋心中梗了梗,闷闷道:“我担心你还生着气。”
江燃剜她一眼,明明是很凌厉的一眼,却令她自灵魂深处生出一股战栗来。不知为何,齐潋总觉得今夜的燃燃浑身上下都透着一股极妖冶的风情:“原来你也知道我在生气。”
因她这句话,齐潋的眉间都染上了轻愁,她有些难过的往前走了一步,又顿在那里,态度极好地道:“我都认错了真心实意的。”
江燃眼眉一挑,还未说些什么,齐潋又立刻央道:“我知道这样的道歉很无力,你要怎么罚我都可以,但是不要再和我冷战了,我”她略微不自在地撇开眼去,又转了回来,下定决心一般:“离开你的这段时间,我没有一天过的快乐的。”
江燃本来还“冷冷”地看着她,不想要让她这么容易就过关的,但是只这么一句简单的话就戳进了江燃的心里,让江燃怎么也怪不起来了。还能怎么样呢?江燃目光灼灼地看着她,像是想要拿眸光将她的肌肤烧出一个洞来,半晌,才在齐潋惴惴不安的眼神中抬起手,冲着她勾了勾手指:“过来。”
齐潋一喜,猫咪般温顺地凑了过去,小心翼翼地试探着靠近她,见她只是抬了抬眼,似笑非笑地睨着自己,却没有什么实际的动作,齐潋放下心来,得寸进尺地将她抱进怀里,这时,齐潋才觉得自己这些天空落的心被填补了回来。
她轻轻地喟叹一声,像是小兽被挠了下巴时会发出的那种满足的呜咽声。
被她抱了个严实,江燃这时才反应过来一般,在她柔软的腰肢上用力掐了一把。
“谁许你抱我了?”这样说着,但是江燃也没有挣开的打算,齐潋觉出味来,也不反驳,只是忍着疼悄悄收紧了手臂,在不让她感到气闷的限度上,最大可能地把她抱紧。
江燃此时也不说话了,只是静静伏在她怀里好一会儿,感觉身上的疼痛又减弱一点,她一直绷着的脸色也缓和了些许,过一会儿她转了个姿势,让齐潋仰躺着,她趴在齐潋怀里,抓着齐潋冰丝一般的头发玩。
“长长了。”
齐潋点点头,她躺着不说话也不笑的时候,其实是会显得有些冷漠的,这是代替了先前的那种少年感的。不过没关系,因为她的眼神太过柔软无害,以至于江燃忽略了她身上的这种变化。江燃只觉得,她不止是头发长长了,人也瘦了很多,以前身上就没有几两肉的,现在更是有一点硌人,但是即使是这样,江燃也不舍得从她身上离开,只是神色凝重地摸了摸女人清瘦的脸蛋。
“以前还说要帮你打理长发的。没想到头发还没有长的很长,你就复明了。”江燃忽的笑了一下,这是齐潋复明以来第一次看到她笑,不是冷笑、不是气笑,就只是一个极其简单的笑容,却又明媚至极,齐潋的目光一瞬间凝住。
江燃把她的一撮发丝在她脸上扫了扫:“眼睛刚刚好,人又哑巴了?”
也只有她,敢这么肆无忌惮地和齐潋开玩笑了。齐潋被她这样随意地对待,心里竟也生出一些满足感来,淡淡一笑:“你现在想要打理也可以呀。”
江燃哼笑一声:“想的美,不乐意伺候你这混账东西。”
看来气性还没过,齐潋缩了缩脖子,看起来有几分可怜。
过一会儿,江燃又问:“你怎么是穿着睡袍来的?以前也没见你有这爱好啊。我猜猜,你——这是在附近住下了?我猜就是在楼上或者楼下吧,不然怎么会来的这么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