拂玉点了点头,随着小厮上了楼,沿着回廊一直走到最里面的房间门口,小厮示意她进去,转身走了。
拂玉推开门,一缕暗香轻缓飘来。
她踏进去,迎面对上了一架屏风,绘着一副仕女对坐图。
转身向里,只见小窗旁边,一位佳人正倚窗品茶。见到拂玉,巧笑道:“进来坐吧。”
拂玉走了过去,在她对面坐下。
遮蘅替她倒了杯茶,道:“身手不错。”
拂玉笑而不语。
“我这有上好的香雪润颜膏,姑娘可要来点么?”遮蘅笑着问。
拂玉向来对自己的外貌不甚在意,忙道:“不用了,小伤而已,很快便能自愈。”
遮蘅又细细打量了她一眼,轻笑一声:“别怪奴家唐突,不知姑娘与陆城溪是什么关系。”
“他是我师叔,严格的说,该算是师父。”
“哦~原来还是个小老板,陆城溪没有与你一起来么?”拂玉对美女向来没有什么欣赏力,更不知道如何夸赞一位佳人,道:“师叔向来是个忙人,此次小侄找遮蘅姑姑,实在是个人私事,还望姑姑不吝指教。”
遮蘅将脸向拂玉凑了凑:“奴家很老么?都被叫姑姑了。”
“不不,遮蘅姐姐貌美如花,青春靓丽,哪里显老来。”拂玉忙改口道。
“呵呵,真是不解风情。”
“我又不是风尘中人,解什么风情。”拂玉暗道,仍旧面带笑意的看向遮蘅。
“你叫什么名字?”遮蘅又问。
“叫我玉儿便可。”
遮蘅将身体撤回,靠在椅子上,品了口茶,道:“你想知道什么事?”
“未江迟的事。”
“你为什么对她感兴趣。”
“个人私事,不足挂齿。”
遮蘅将目光投向窗外,手上把玩着茶杯,悠哉悠哉地欣赏了一番美景,道:“那个啊,乃是大未王朝的长公主。不过三十岁了,还未曾婚配。听说要向什么女神赎罪来着,必须保持着处女之身。不过公主倒是和国师的孙女、同样三十岁、要保持处女之身的陆心溟走的很近。外界谣传说这俩人是断袖。不过谁知道呢。”
“陆心溟?”拂玉重复了一句。葬妖林外落花冢的主人,不就叫陆心溟么。
“怎么,你见过?”
“没见过,只是听说她是只魅妖,被扔进万里葬妖林摔死了。”
“皇族和国师俯向来不和,这些年也互相算计,暗中较了不少劲。未家杀了国师的两个儿子,国师杀了未家三个皇子,还有些乱七八糟的恩怨扯也扯不清。前不久不是出了一场宫廷变故,未家把陆家铲除了么?按理说未江迟作为长公主,应该荣归京都才对。不过呢,又听说她斩断了天界太子一只脚,天界叱令新登基的皇帝除掉未江迟。所以目今为止,未江迟仍在外面逃命,朝廷的刺客也派出了一波又一波。不过嘛……”
遮蘅说道此处,手中的茶杯又无意识的晃动了一下:“这些刺客也太不敬业了,大张旗鼓就出了京城。老百姓见了他们还都得让道。真的是杀手也这么嚣张了。”
“遮蘅姐姐的意思是说,这些刺客其实很好找咯。”
“没错,不过你找刺客做什么?找到未江迟?”
“既如此,谢谢遮蘅姐姐的茶,侄女就不再逗留了。”拂玉起身,向遮蘅拱了拱手,正要向外走,遮蘅道:“别装了,走大门多慢啊,从窗户溜出去不是更快些,说不定还能追上刚出城的那一拨刺客。”
拂玉闻言,果然从窗户中飞出去,转瞬就不见了。而窗前的一概物品,包括柔弱的娇花都丝毫没有惊动一下。
“好轻功!”遮蘅自言自语的赞了声:“如今的年轻人,真是越来越厉害了。”
拂玉出了京城不远,果然遇上了一伙黑色劲装骑马急奔的人。他们修为平常,不是什么狠角色,远远跟着,拂玉不用担心他们发现自己,但是若是要一直保持距离不被他们甩掉,凭着这三尺长腿,也着实要费些力气。追了大半日,那些人终于累了,奔进一座小镇,找了家体面酒楼,大摇大摆的走了进去。
拂玉转身,进了对面那家店中。
“嘿,姑娘里边请。”小二热情的将她请进来,拂玉晃了一下神,总觉得那人喊的是“黑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