尘翛瞥了他一眼:“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对那个花妖已经毫无印象了还来刺激我。好了你快去换衣服,一身血腥味。”她嫌弃的将手放鼻子前挥了挥。将他赶走。
师兄素来是个大忙人,换了衣服就匆匆离开了。师兄走后,尘翛又到神笔峰外面转了一圈,将一群前来窥探之人打发掉,顺道去林子里看了看。那孩子靠在树下倚着,仰望着天空,眼神深邃迷茫,像一个即将作古的沧桑老人。见到尘翛,立刻警觉了起来,双目血红,周身的空气开始扭曲,仿佛一头随时发狂作乱的小怪兽。尘翛叹了口气,无奈离开。
凡界大军驻扎在东境线的最后一座城市——无妄城。城外有一座无妄桥,横跨万里葬妖林,是通往夜境的唯一一条路。年轻的太子迟迟没有发布进攻的命令,任前来督战的使者如何催促,他恍若未闻,而是终日通过探子打探夜境的情况,与幕僚研究玉阙的地图。
夜境之地,虽广袤无垠,然土质贫瘠、地流遍布、人烟稀少。玉阙最靠近凡境,受四季与阳光的影响,因而土质相对肥沃,人口集中。但是对于行走在玉阙土地上的凡界士兵而言,只能用“鸟不拉屎”来形容。
“兄弟,你说这玉阙真的有人吗?我们都走了大半天了。”
“嘘,别说话,看见前面的农田了吗?”
“哪呢?哎呦他们是这么耕种土地的啊,难怪穷成这样。”
“走,前头肯定有人。”
两位士兵越过树林,从山上下到平地处,前方一片不大的土地,种满了小麦。这种小麦和凡界的又有不同,植株矮小,叶型偏细,根茎朱红。两人沿着田地的边缘走了一圈,终于在一颗巨石之下发现了位呼呼大睡的妇女,头枕着一把锄头。
两人互相使了个眼色,拔出短刀,悄悄的走了过去,将刀尖架到了妇人的上方。
“喂,大娘,起床了。”
妇人将手一挥,翻了个身,低估道:“走开,都要打仗了,还种什么田。”
士兵相视一笑,其中一个站起身,朝她臀部踢了一下:“嘿,起来,看看我们是谁?”
妇人吃痛,呼的一声翻身坐起,正要破口大骂。两把短刀已经迅速的抵到了她的咽喉处。见一高一矮的两个男人正不怀好意的看着她,他们虽然穿的是夜境的服饰,但是面目奇特,皮肤略黑,显然不是夜境之人。
“你们是谁……原来是两只短命狗。”
“你要是不老实,就让你瞧瞧什么是真正的短命狗!”矮个士兵说道。
“老娘今天就是死了,也比你们爹活的长。”
“这么说你是不打算配合了?”
“配合,老娘一手可以捏爆你这个侏儒。”妇人说着,作势就要起身,两把短刀却更加逼近,妇人倒提一口气,又坐了回去。
“说,玉阙人口多少,兵力多少?”
“我哪晓得,我丈夫知道。”
“你晓得什么?”
“我就晓得你们不是好东西。”
“嘿,我看你是敬酒不吃吃罚酒。”高个士兵道,站起身又向妇人的腰间踢了一脚。妇女“哎呦”一声侧趴在地上喘气。
“你们两个狗东西,别的本事没有,欺负一个种地的能耐大得很。”
“别扯没用的。说,你知道什么。”
“你想知道什么?”
“你知道天核吗?”
“她在神笔峰。”
“神笔峰怎么去?阵法布置如何?兵力多少?坐镇是谁?”
“没去过,只知道在玉阙的最北处,属于藏玉山最高峰群。听说藏玉山整座山脉之下都是玉矿,但没人敢去采。”
“为什么?”
“不晓得,只晓得神笔峰很神秘,没人进得去。”
“你说你丈夫知道的多?带我们去找你丈夫。”两位士兵站起身,刀口仍旧指着她。
“不许拿锄头!……啊!”士兵还未说完,妇人的锄头已经挥了过来,锄背正砸中一名士兵的髋骨。另一名士兵见势,短刀刺出,还未碰到妇人,膝盖已经被一脚踹中。
“啊呀!”妇人发狠站了起来,挥起锄头乱砍乱砸,她未学过功夫,全靠一身蛮力,而两位士兵为了掩人耳目,均换上了便装,丢掉了长戟,因此分外吃亏,纠缠了几下,不敢再接,只好撤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