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玄_作者:常文钟(151)

2019-03-26 常文钟 虐恋

  ……

  那些虚虚实实的传言虽然并非空穴来风,但司马仁却大概已经猜到了些许真实的情况,可当他来到荀家后,当他在玉烟的引领下迈进西院主屋的时候,他还是被眼前的情况整的有点儿懵:

  荀首辅一身素衣盘坐在只比平常人的脚腕高出一点的矮榻上,他手里握着一卷书,正偏着头在教那个跻坐在矮榻旁边的小家伙司马晴练字。

  不远处的矮桌前,应该“旧疾复发”卧病在床的“荀姑娘”跻坐在座垫上,手里执着棋子,在和同样跻坐在她对面的司马家小桓儿下棋。

  “怀英叔叔你来了啊,”司马玄里屋走出来,她手里拿着几颗红彤彤的大枣,边走边吃,“坐啊——玉烟,给你怀英老爷上茶。”

  “……”司马仁并没有搭理偶尔就会无礼犯浑的司马玄,而是先恭敬的给荀润揖交手礼:“晚辈司马仁,见过荀公。”

  彼时荀润已经从矮榻上站了起来,他理了理衣袍,抄着手对司马仁笑到:“有劳怀英先生跑这一趟,你们聊,老夫这里还有些杂务,就先走了。”

  “我送岳父大人。”司马玄将甜枣握进手里,恭敬的给荀润抱拳。

  荀润点点头,在一众晚辈的恭送声中同司马玄一起出了西院。

  “听说你病的厉害,”等荀润出了门后,司马仁由玉烟引着坐到了客座上,同曹徽道:“我还以为是元初又那里不妥当了呢——多谢,”司马仁接下玉烟斟来的香茶。

  茶水沾嘴,他继续到:“说罢,你家那个倔脾气的混账君侯这回又闯了什么祸事?”

  曹徽正要开口,却听司马仁突然温温笑了一声,只见他正与小桓儿四目相对着,道:“怎的,听见我说你老子是个倔脾气的混账,你还不有意见了?以前可不见你小子在乎过啊!”

  司马桓没回嘴,只是用那狭长的眸子幽幽的看着司马仁。

  司马仁:“……”

  “桓儿他最近正同君侯亲近着呢,”曹徽帮小桓儿解释,声带笑意:“谁在他跟前说一句君侯的不好都不行,方才我们还在说这个呢,晴儿你说是罢?”

  “对啊,确实是这样的,”司马晴用沾染了墨汁的小胖手抓了抓自己的小胖脸,成功的把自己抓成一个小花脸猫,她挺着腰板儿,奶声奶气的告状到:“自从爹爹答应了要教哥哥骑马,哥哥就更向着爹爹了,就跟变了个人似的。”

  司马仁眯着眼哈哈哈的笑了。

  这厢才没说几句话,送走荀润的司马玄就回来了。

  让曹徽在这个节骨眼儿上称病怎么看都不是最明智的选择,可司马玄深知,如今靖安王那边已经不动声色的开始对大局动手了,而媛容的那一头安危尚还被当今的天子握在手里,自己是怎么都不可能拿媛容去犯险的。

  真的,真的不能再有一丁点的意外出现了,软肋在身,她司马玄也是会害怕的。

  荀府对外称曹徽的旧疾此次发的突然,久不能脱离危险,首辅荀润担惊受怕的在家里陪了女儿几乎一晌午,将近傍晚十分,皇帝陛下亲自派了太医署的首席太医严孚过来为内阁首辅大相公之女诊病。

  西院,主卧:

  司马玄亲自为老太医严孚搬来一把圆凳放在架子床边,老太医就坐在遮着床帷的床榻旁,在曹徽伸出床帷的一节手腕上垫了方素帕,认真的为她诊病。

  直至躺在床帐里的曹徽觉得自己被太医诊脉的手按的内腕开始发疼了,太医署首席太医严孚这才松开手,有条不紊的收起了脉枕,然后他起身,恭敬地给司马玄拱手揖礼。

  司马玄将曹徽的胳膊放进被子里,又掖了掖被角,转而问太医到:“敢问严老太医,孤的夫人如何了?”

  严孚再次给司马玄揖礼:“回君侯的话,君夫人的体表之疾下官可以以药医,只是这于中的郁结……”

  “不过是偶染风寒而不知,以至于表征齐发罢了,”床帐里,曹徽隔着水蓝色的纱帷,困难的抬起眼看向外面的严太医,低哑着声音说到:“严老太医,我的脉象无异罢,是否开几副药调养调养就能好?”

  太医严孚在太医署当了将近一辈子的太医,如今更是坐到了太医署的首席之位上,勋爵人家里的一些话该怎么说,一些事该怎么办,他最是清楚不过。

  他向曹徽拱手称是,又不着痕迹的看了一眼司马玄的脸色,而后,他板着脸将一些场面话念给身后那个从宫里跟来的,专司记录的司录官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