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秋韵住在学校提供的宿舍,到方青青住的地方,坐地铁一个小时左右。
方青青睡了个懒觉,起来洗漱后,给自己冲了一碗燕麦,简单的解决早餐,然后拿着钥匙和钱包下楼,去超市买菜。
乔秋韵基本上不挑食,方青青在心里盘算了几样菜,然后在超市快速的采购,拎着东西回到公寓的时候,正好接到乔秋韵的电话,说她快到了。搬家的时候乔秋韵来过一次,知道准确位置,方青青便也没出去接,让她自己上楼。
回到公寓,方青青洗好水果放在餐桌上,正好乔秋韵的敲门声也响起。两个人打过招呼,坐在沙发上聊天,方青青拿起一个苹果削皮。
“工作还顺利吗?”乔秋韵坐在对面,看着她问。忘了从什么时候开始,乔秋韵不再带外框眼镜,而是改带隐形眼镜。方青青的视力一直保持得很好,没有戴眼镜的烦恼,自然也没太关注这种改变。
“有点紧张。”方青青回答,长期的相处,她已经习惯了回答乔秋韵的问题不需掩饰。
“紧张什么?时间,还是人际关系。”
“都有吧,我想这是一个过程,改变生活节奏和面对的人群,总是需要时间去熟悉和适应的。”方青青将削好的苹果递给乔秋韵。
乔秋韵接过苹果,又拿过刀子切成两半,将一半还给方青青:“吃不了,一人一半。”
“你呢,学校里还好吗?”方青青边咬着苹果边问道。
“还好,变化不大。”乔秋韵平静的回答,她说话的语调一向如此,不熟悉的人很难看出喜怒哀乐,方青青也只能从中感觉到她是真的平静,或者不在意。
“不喜欢吗?还是有什么其他想法?”方青青笑着问,乔秋韵是个很直白的人,可有时候,方青青总觉得不那么了解她。
乔秋韵也笑了,没有直接回答,而是貌似不经意的问到:“你将来有什么想法吗?”
“将来嘛,没仔细想过,关键是眼前,我得做好这份工作。”方青青如实的回答,她的确没想的太长远,她不知道未来有多远,在哪里。
“我和你一样。”乔秋韵轻声回答,不知道她说的一样,是指什么,她也没给方青青发问的机会,“今天要做什么菜,需要我帮忙吗?”
“好啊,我先把米饭焖上,然后再一起做菜,时间很充裕。”方青青也站起身,走向厨房,放下刚才的话题。
两个人做了三菜一汤,饱饱的吃了一顿午饭,饭后下载了一部老电影,安静悠哉的度过了周末的下午,就像之前的两年多时间里,她们常做的那样。
晚上,乔秋韵返回学校,方青青洗了澡,九点刚过就躺在床上很快睡过去了。感觉睡了长长的一觉,方青青醒过来,看了下手表,才凌晨三点钟。
她去了趟洗手间,然后回到床上,努力酝酿了一会,可惜睡意已去,她瞪着明亮的眼睛,透过窗帘缝,看着窗外的月光,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翻来覆去的睡不着,索性起身来到客厅,整理堆在房间一角的还没来得及打开的几箱物品。
有些专业书籍是滨城和申城两个阶段积攒下的,还有一些旧信、明信片、小摆件,零散地塞在箱角。
方青青边整理边翻看,然后将东西分门别类的摆放在客厅的简易书架上,角落里的东西蚂蚁搬家似的一点点减少,最后孤零零摆在地板上的,只剩下一个用胶带封得严实的小纸盒箱。
她看着箱子好一会,并没有打开,而是抱着箱子站起身,打量四周放在哪里合适。
公寓的面积不大,一室一厅,卧室除了床只有一个半旧衣柜。对面是洗手间,虽然小但还算整齐。客厅靠窗子一角是一个简易书架,挨着书架是电视和电视柜,对面是沙发和茶几。厨房更是小的只有长长的一条,玄关处倒是有储物柜,可是已经放满了鞋和杂物。
方青青看了一圈,竟然没有一个合适的安放之所,她愣愣的站了一会,然后重新坐在地板上,拿过裁纸刀,割开封口的胶带,打开了箱子。
一本相册,一个漂亮的玻璃瓶子,一叠明信片,还有几封信,箱子还有不少空间,可是方青青只放了这些东西,因为只有这些带着那个人的痕迹。
沈筱雅,一个久违的名字。一个轻轻念出来便感觉温暖,又遥远的名字。
五年的时间,她们很少联系,却也没有断了音讯。她知道沈筱雅在新加坡读完本科,去了英国念研究所。现在,应该是工作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