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翠湖苑那儿可都是些乱七八糟的回忆,她去那儿回忆过去?
穆子星微微脸热。
“哦,那你自己去回忆吧,我要回家去了。”穆子星冷漠说完,拎包,起身。
“我送你。”程双起身:“送你回家,这么晚了你一个人回去不安全。”
穆子星瞥了眼她,没拒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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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去的路上,大概是程双将车开得太平缓,穆子星顶着生病的身体折腾了一天,竟在车上睡着了。
睡得很香,她还做了一个梦。
梦里,程双并没有恢复记忆,而是她先恢复。
是她先想起了她。
面对彻底忘记她的程双,她想转身就走,就当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可下一秒,却选择深深地将程双抱在怀里。
她埋在她颈窝中喘息,在颈项间吮吸,感受她的存在。
没一会儿,她被程双冷漠推开:“穆小姐难道连矜持两个字都不知道怎么写吗?”
然后就被吓醒了。
穆子星后背沁出一层薄汗,她睁开迷蒙的双眼看看窗外,下意识嘟囔了声:“到了啊?你怎么都不喊我。”
她无意识的声音听来极像撒娇,程双听着心软乎乎的,想看看她,眼睛瞥到她的嘴唇,又开始害怕。
真的红了还肿了啊。她惶恐不安。
程双其实十几分钟前就到了穆家,可她一看穆子星还在睡,就没忍心把她喊起来,索性就由着她一直睡。
车里等着很无聊,她眼睛左看右看,都很无聊,最后就选择看穆子星,还是看她不无聊。
可这一看就了不得。
原本只打算看看她眼睛鼻子嘴巴还是不是她印象中的模样,可是她看着看着没忍住,就上手了。她摸完眉毛摸眼睛,摸完鼻子摸嘴巴,当然,她动作都很轻,她也怕吵醒穆子星。
逐渐地,她觉得穆子星以一种‘渴求’的方式在感受她的抚摸。
她微仰着脸颊,唇撅起,凑近她的手。
这对程双而言无异于照射进深沟的一缕阳光,她欢喜极了,眼睛瞥见穆子星樱桃水润的唇瓣,慢慢凑了上去。
她极轻地吮吸着,像对待一碰就会碎的糖果,小心翼翼感受那丝丝的甜,贪婪而又不知后退的夺取着。
直到她感觉出异样。
那种滋味就像是她原本吮着一块水蜜桃口味的果冻,正全身心感受那股甜味,嘴里的水蜜桃果冻突然替换成了黑乎乎的龟苓膏。
她稍稍退开,一看,快要吓死。
红了,还肿了。
程双敢发誓为了避免吵醒穆子星,她动作放得极轻极轻,绝对不可能是能将她嘴唇亲肿的程度,即使某些时候她也有把持不住,但她真的把持住了。
她没有再进一步。
也就是说,她嘴唇红肿不可能是因为她亲她。程双仔细想了会儿,觉得是菠萝。
晚上吃了饭,她可能无意识吃了什么含菠萝的东西进去了。
这一亲,就全报复在穆子星嘴上了。
程双怕得要死,既怕是她让穆子星嘴唇过敏了,又怕让穆子星知道她偷亲她的事实。
依着她一贯的性格,短期内她怕是别想见到她了。
原先一个人在车内待着的无聊全部不见了,程双这时候待得很煎熬。那种感觉就像是小时候一个人在家不小心打碎花瓶般,等待妈妈判决的过程永远最是难熬。
幸好,也就两三分钟,穆子星开口说话了。
程双心不在焉瞥瞥她嘴唇,答:“哦,我看你睡得香,我就没喊你。”
穆子星见她语气温柔,想起她刚才说话时似乎下意识将程双当做程又又了,有些懊恼。
她拉开两人距离:“谢谢程总,没什么事的话,那我先下车了。”
“有,有事。”程双犹豫着拉住她。
她这态度,穆子星恼了。
在她看来,程双简直有事了一晚上。可这一整晚,一直嚷着有事的某人,也没真说出什么事来。
她甩开她的手,语气恶狠狠的:“有事就说事,别动手动脚。”她已经断定程双是在找借口了。
程双简直怀疑穆子星是知道了,她心态要崩,幸亏多年积淀下来的沉稳性格才堪堪使她稳住,她看向穆子星,镇定:“你嘴唇红了,像是还有些肿。”
她把这当成是自己的发现,等待着穆子星的宣判。
穆子星当即从包里翻出小镜子对着灯光一照,还真有些红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