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试图解释:“我是说,苏姑娘听完的感受是什么,譬如对于歌词、曲调的想法……”
风轻舟笑着抿了口清茶,她已经知道这位不按常理出牌的辞小姐大概需要什么业务了。
苏阑把橘猫的尾巴卷了一卷,当成了逗猫棒,勾着旁边的波斯猫玩,波斯猫喵了一声,十分高傲又不屑地瞥了她一眼,继续睡觉。
而被她捉了尾巴的橘猫很不高兴,挠了她的肚子好几下。
苏阑哈哈笑了两下,才敛眉思考起来,“嗯……想法啊……”她突然拍了拍自己的肚子,觉得自己找到了正确答案。
“得不到的永远在骚动,我深有感触啊!”
辞雪面色稍霁:“敢问苏姑娘,是什么感触?”
“钱喽。”
辞雪眨眨眼,以为自己听错了:“什么?”
钱?
何等粗鄙的物事!
苏阑细心地为她讲解:“钱啊,就是孔方兄。得不到它的时候,我内心总是骚动,要怎么挣大钱,还不能犯罪呢?”
“……”辞雪沉默了好一会,才说:“你还有没有别的想法?”
“没有。”
苏阑捂着嘴掩去哈欠,眼皮耷拉下去。有阳光有猫,还有美人,说实在的,她有点困了。
文学少女显然拒绝再和这个俗人说话,转而把目光投向风轻舟。
她给自己砌了一杯热茶,洗涤了那俗气,才问道:“敢问这位姑娘芳名?”
风轻舟直接递上名片,连话都懒得说。
不用解释太多,反正这位好心的古风小姐姐一定会帮着补全的。
果不其然,辞雪立马扯了两句诗词出来:“小楼昨夜又东风,轻解罗裳,独上兰舟,着实好名字。”
风轻舟微微一笑,没说什么。
辞雪似也明白她们耐心不多,摸了摸杯口,眼光悠远,终于进入了正题:“我的确是有要事相求。”
风轻舟努力使自己的用语不要跟着被带歪:“不知道辞小姐要办什么业务?”
“是景竹引你们进来的吗?”
辞雪没有直接回答她的问题,而是抛了另外一个问题出来。
“对。”尽管风轻舟一开始就怀疑他们认识,却也没多问。
辞雪神色淡淡:“他是我男朋友。”
好像恢复正常交谈了?
风轻舟松了一口气,没有表达什么想法:“这样。”
说实在,她对别人的情情爱爱不是太关心。
连结婚都可能随时出意外,更何况没结婚呢?她好奇的是,景竹平时怎么和这位画风别致的人相处的?难道,景竹是个隐藏的非主流?
联想了一下那画面,风轻舟不由笑了出来,只好拎起波斯猫帮她挡一挡。猫大爷睡得好好的,不防被抓起来,眼睛还迷迷瞪瞪的,像极了旁边昏昏欲睡的苏阑。
假如也是栗色的话。
辞雪像是极其不满意她们平淡似水的态度,抬了抬下巴,继续说:“你们觉得我男朋友如何?”
和先前那些故作的文艺忧郁不同,辞雪现在的姿态,更像是等待人们赞誉的女王,风轻舟觉得自己可能低估了这位戏精。
“年轻有为,淡如君子,和辞小姐可以说是郎才女貌,非常相配了。”
辞雪像是没听出来这句话是场面话,满意地说:“过奖。”
风轻舟礼貌性地笑笑,没再说话。
一时之间,室内安静下来,只听得见旁边不远处几只小奶猫的喵喵叫,抽抽噎噎的,像是在讨奶喝,可爱得挠人心底。
苏阑跟怀里的橘猫一样,呈半梦半醒的状态,卷一卷,就可以滚成一个栗色的团子了。
头上的呆毛要是有两根,还可以打个蝴蝶结,当成礼物送出去了。
唔,送出去?风轻舟迟疑了一下。
还是……送给自己吧。
风轻舟盯着苏阑的发旋发了好一会呆,反正么,皇帝不急,她更是一点也不会着急的。
不出意外的,辞雪以岁月静好的姿态品了好一会茶,余光扫了她们一眼又一眼,终是坐不住了。
风轻舟和苏阑,一个和猫搭伙睡了,一个心思不知道飘哪儿去了,都跟没事人一样不急不慌。
反倒是她自己有求于人,拿乔还有意思吗?
辞雪妥协般地摸摸发梢,开口道:“景竹什么都好,可是,他心里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