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问过吗?”
可是白枕不记得六年前的事,当然也就不知道花沐对她或许隐约还有印象。
“你!”
花沐腿都不疼了,朝着白枕怀里一跳——白枕忙不迭抱住她,小拳头就雨点般落到了白枕的身上。
“你闷着呀,你干脆一直闷在心底好了,现在说什么!”
自然是一点儿都不疼的。
白枕像抱孩子一样把花沐搂在怀里,听着她气急的声音,不知道为什么心情反而轻松了一些。
“虽然我已经记不起来那时候的事,但……您与我身份不同,幼时相遇已如同一个奇迹,我不该再奢求更多。”
不要文绉绉的好吗?说什么奇迹不奇迹、奢求不奢求的,她等得人都要枯萎了!
这个家伙究竟是有多闷?明明那么早就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却装模作样地那么久。当她护卫五年,只有在危急的时候她才会在哨兵的眼中看到焦急与在乎,转瞬即逝仿佛假象。
“那你……那时候救我也是因为喜、喜欢我吗?”
虽然花沐表现出的态度让白枕对自己当初的行为稍稍有了底气,但心底某处仍有不安。
“我当初真的没有冒犯您吗?”
即便是如今她也没有这样的自信,之前仅此一次的美妙体验叫她回味无穷。
“没有啦,你这家伙……可能忍了。”
就和现在一样。
别说什么冒不冒犯了,当初她还小,现在可不一样,能不能快点抓紧时间补回来呢?
白枕看起来很高兴,甚至不自主地抱着花沐转了一圈。
“真的没有为您留下不好的记忆吗?”
不如说,白枕是她那时候唯一拥有的美好回忆。
“你在意的就是这种事吗?如果是那样,我之后还会喜、喜……”
喜欢你吗?
花沐满脸通红地看着白枕,为自己差点脱口而出的告白感到羞耻。
哨兵似乎终于安心下来,“那么,您能和我说一下那时候的事吗?”
当然没有什么不可以。
她已经把这件事埋藏在心底多年,一直无处倾诉。虽然白枕不记得这件事让人觉得有些遗憾,但这在现在来说也不是很大的问题。
“那你也和我讲讲十二年前的事,我怎么会遇到你?我们发生了什么事?你那个时候就喜欢我了吗?我才六岁诶?你是不是个变态?”
当然,还有她不记得的事,她也要找回来。
白枕被花沐接连不断的问题袭击,一时很有些手足无措,尤其是最后那一个……她真的不是变态。
“大小姐,我、我那时候只是把您当作妹妹……”
啧,当作妹妹还对她做那样的事……还敢说自己不变态!
花沐戳戳白枕肩头的肌肉,“你不会现在也把我当妹妹吧?”
“额……”
哨兵看着怀里身材娇小,因短发而稍显几分稚气的少女,莫名觉得有些被问住了。
“您确实比我小……”
“变态,”花沐显出几分得意与促狭,“还让我叫你白枕姐姐。”
哨兵更加慌乱,“您当初这样叫、叫过我……”
“所以果然当初就喜欢我了吧?”
白枕无法否认,无论当初的喜欢是哪种喜欢,都是奠定她如今爱慕花沐的基础。
“大小姐……”
她怕花沐误解,急得眼眶泛红,张口结舌。
真可爱啊,这个哨兵,真可爱啊。
花沐难忍心动,搂着白枕的肩膀突然凑上脸去,用近得不能再近的距离在她耳边吐息。
“我好像很久没见过哈提了。”
温热的湿气触碰到白枕的耳廓,麻痒几乎麻痹了她半边身体。
“大小姐,我、我们还是继续赶路吧。”
“可是我累了。”
“我可以背您。”
白枕喉头发干,心口发烫,抱着花沐的手无处安放。
“那也会颠簸,我的腿会痛。”
“那您休息一下,我去看看周围的情况。”
白枕能够感觉到花沐在撒娇,这种情况很罕见——既不是受伤也不是生病,大小姐突然对她撒起了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