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友大我二十岁_作者:怕指甲的阿挠(61)

  应竹晚的心情很沉重,她看着同样面露愁容的束烟,忍不住上前搂住她,她现在需要这种切实的,肌肤相亲的感觉来让自己好受一点。

  她不是圣母,她没那么悲天悯人。她清楚的知道,自己的难过有多少是为那个记忆里的年轻女孩,有多少是为了束烟,又有多少是为了她自己。

  如果,她是说如果,有一天束烟在她之前老去,死去,她自己该怎样存活在这世上?

  没有家人的她,没了束烟陪伴,没有一点可以等待的念想,她的生命还有意义吗?

  应竹晚抿了抿唇,说:“明天你顺便去医院做个体检吧。”

  束烟不禁嘲笑起应竹晚的紧张:“你在担心什么?我现在看起来像得癌症的人吗?”

  应竹晚:“很多生病的人在查出病之前,都不像得病的人。”

  束烟知道应竹晚是在担心自己,她没有过多去解释她在应竹晚走后有多注意自己的身体,她的身体现在有多健康,每年又要做多少次体检。

  束烟只是搂着应竹晚的肩膀,温热的掌心在她肩头轻轻拍着,将属于生命的温度渗入她的肌肤,轻声说:“好,我听你的”。

  应竹晚拿起水果沙拉,一口一口的喂束烟吃,“来,多吃点水果,以后每天早上都要吃个苹果,知道吗?”

  束烟笑着答应:“好,都听你的”。

  第二天,束烟开车送应竹晚去上班后,和两个大学同学约在花店碰面。她们买了鲜花和水果,一起去了医院。

  医院的走廊充满了消毒水刺鼻的气味,重症病房区到处都透着死气沉沉,偶尔遇到几个病人家属,也都面色凝重,就连护士值班台也听不到什么平常的对话。

  一个小护士拦下她们,让她们在探视簿上一个一个签下名字,才放她们进去。

  三个人走到病房门口,脚步都顿了一下,深邃的眉眼互相对视了一遍,然后轻轻走进去。

  这是一间单人病房,禹初穿着蓝色条纹的病号服平静的躺在床上,她瘦弱的身体将病号服显得十分宽大。金色的阳光打在她惨白的脸上和光洁的额头。她曾经引以为傲的长发,现在被人为剃的一根不剩。

  她微眯着眼看着窗外,眼里带着看透人世的凄凉。

  禹初的丈夫看到束烟她们进来,连忙站起身,被青黑的胡茬包裹的嘴角勉强扯出笑意,疲惫的双眼与每个人匆匆对视,继而瞥开。

  束烟将鲜花放在病床旁的小桌上,果篮放在地上,然后看着禹初。

  禹初收起那凄凉的眼神,慢慢转过头,看着面前的同学们,尽量将眼睛变得有神采。

  她现在,不,应该是时时刻刻,全身都异常的疼痛,痛的她没有力气说话,她只能靠眨眼和动一动手指,来表达她还活着 ,还能听到她们说话。

  她看起来既坚强,又脆弱。

  束烟整理好心情,压下心里的难过与疼惜,努力笑的让人看不出破绽,“对不起,来晚了”。

  禹初眨了眨眼,束烟知道她是想摇头,想说:“没有”。

  束烟的手轻轻覆在禹初那布满针孔,干瘪淤青的手。

  气氛突然压抑下来,连束烟这种控场能力极强的金牌主持人,此时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已经被医院判了死刑的人,束烟和其她同学都说不出那些探望寻常病人说的安慰的话。

  难道要她们说:

  “会好起来的”

  癌细胞侵占了整个大脑,你让她怎么好起来?

  “没事的,肯定会有办法的”

  国内最好的肿瘤医院都说没办法,你和她说有办法?

  “别多想”

  一个只能躺在病床上的即将要死去的人,大脑存活的时间都被计算好了的人,她现在不去多想,那她要去做什么?

  这种压抑将病房里的所有人都推向一种尴尬的境地。

  禹初想说,说不出。

  探访的人想说,不敢说。

  而禹初的丈夫愁的根本不想说话。

  简单询问了一下禹初丈夫,禹初最近的情况和以后的治疗安排后,束烟站起身,最后看了一眼曾经和她住对床的大学室友,那个善良的女孩,然后转身走出了病房。

  她们待在这里再久也无济于事,还不如早早退去,让禹初好好享受她人生最后的宁静时光。

  作者有话要说:  过年发个福利吧,大概初一二会发在wb,想看应攻还是束攻?评论投票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