栾曼叫范烁静:“你要的人,别给我惹事。”
范烁静看完那段情节才回头,她盯着安彤想了几秒钟,敷衍似地说道:“过来给我剥鱼。”
安彤没能消化这个指令。
剥鱼?是什么暗号?要玩儿什么游戏?
范烁静等了一会儿,见安彤没动,眉心微蹙:“不会吗?”
安彤小声问道:“是要脱衣服吗?脱我的还是脱你的?”
范烁静差点呛住,拿旁边的果汁喝了一口,不想理安彤。栾曼笑到打跌,抱着靠枕倒在沙发上,乐不可支地提醒:“剥鱼就是……让你帮她挑鱼刺!”
茶几上有一盘红烧带鱼块,整整齐齐地码着,还没动过筷。
安彤窘迫,低头敛目地走到茶几对侧,跟范烁静一样坐在地毯上。
她的本意是和范烁静保持距离,不想坐在范烁静的旁边,所以才选对面。然而她忘记了范烁静正在看电视。
投影在安彤背后。范烁静吃一口饭,抬头看电视之前会先看到安彤。
安彤把剔干净的鱼肉放在小碟子里,去夹另一块烧带鱼的时候,发现范烁静在看她。
还是打量,跟白天在禧音传媒时一样,范烁静看人的时候目的性特别强。被她注视着,安彤觉得自己不是个活人,更像是一件待价而沽的商品。
范烁静在揣度安彤的价值。
安彤挑鱼刺的动作停下,回视对方,反问道:“范总还有其他需要吗?”
比如红酒、饮料之类的,随便要点什么都行。
然而范烁静拿纸巾擦嘴:“剥完这盘。”
安彤咬了咬牙,继续挑鱼刺。一盘八块鱼,挑完之后,安彤又问范烁静,更直白了:“现在要不要点酒水?还是等会儿……”
范烁静干脆地拒绝:“我们不喝酒。”
这才是公主们不愿意来陪栾影后的根本原因吧!这两个身家数十亿的人,跑到声色会所里来,不喝酒不点单不要陪,就炒几个菜,把这儿当饭店了。
这是什么大奇葩?
陪这样的人呆一晚上,也不会有多少酒水费的提成,难怪公主们对栾影后唯恐避之不及。
安彤找台阶:“那等会儿点也行。范总,还要我做些什么吗?”
范烁静环顾包厢,看了两遍才说道:“你去扫地吧。”
安彤差点把那盘鱼骨糊到范烁静脸上。
这人真地没问题吗?这算是什么癖好?喜欢看别人辛勤劳动操持家务?
安彤忍了又忍,深吸气控制自己,挤出一个职业化的微笑:“范总,觉得地板脏的话,我们有专业的保洁。”
“你不想做?”
安彤绷着一张小脸,非常不情愿地提醒:“分工不同,我还没有完成我的任务。我……我是卖酒水的,如果范总需要酒水的话,我可以为你服务。”
范烁静还是那副平静冷淡的模样:“我说了,我们不喝酒。”
没希望了,这是条死胡同,走不通的。
安彤恭敬地行了个屈膝礼:“那范总就不需要陪酒公主了,我也没有呆在这里意义。我先出去了。”
“站住。”
范烁静站起来走到安彤跟前。她比安彤高出一些,眼梢微微上吊,看人的时候就有居高临下的睥睨。
“天水包厢有专属服务,这就是你的服务?”
确实有这个规定,所以换洗间里的那两个人才会紧张。一旦定下当晚的专属服务,那这个人就不能去唱其他包厢的单,得在这边守一晚上。
要是平时来玩的那些老板,这其实是个美差,毕竟能拿到提成的大头。但这是栾曼和范烁静,就两个人,她们还不消费。
做白工非常贴切,安彤有选择机会的话,她也不想跟范烁静在这里瞎耗时间。
然而规矩大过天,安彤进了这间包厢的门,就不能肆意任性地走出去。
安彤转回来,跟范烁静商量:“范总,你也不需要服务,对吧?不管是公主、少爷还是管家,你们本来就不需要,干什么要把我拘在这里呢?”
范烁静像是听了个笑话:“你觉得是拘束?我付了这间包厢的钱,享受应得的服务,有什么问题?”
安彤的脑壳快要爆炸了,头痛欲裂,实在不想跟人打辩论赛:“可是我们这一晚就什么都赚不到了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