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暖相依(gl)_作者:悠扬萱草(138)

2019-03-19 悠扬萱草

  天还未全黑,雨已经小了,光线柔和的落在床榻前,隔着一层玛瑙珠帘,映出虚实难辨的美。

  薛挽香抱着苏哲的头颈,仰着修长的脖子,眸中是涟涟的颜色,雨已停呼吸却愈急,她想成为她的人,哪怕只有这一次。

  可是渐渐的,她感觉苏哲的拥抱和亲吻逐渐停了下来,她拥着她喘//息,汗湿的额头贴在薛挽香雪玉般的胸前,却不再进一步动作。

  “怎么了?……”薛挽香挑着她下巴,将她的脸蛋从怀里托起来。

  苏哲的眼睛里有明亮的光,她看着薛挽香,一霎,再一霎,忽而她轻轻的笑了,笑容像夏日枝头初绽放的一抹花。

  “薛挽香。”她捉着她的手,随着紧实细致的曲线游走到腰间,顿一顿,再往下。薛挽香愣愣的被她带着,一直到微烫的地方。“薛挽香……”她喃喃道:“我把自己,送给你吧。”

  冬日测测的深寒中,薛挽香听到了细雨落叶的声音,枝蔓纠缠,从心海蔓延到耳边,苏哲隐忍的低哼,层层叠叠缠绕在心头,像彼此相互沁湿的汗。

  她从未见过苏哲这么脆弱的样子,脆弱到璀璨。她的阿哲,是世间最美好的存在。她拥她在怀里,吻她的眉心,阿哲阿哲,我喜欢你。

  苏哲大约是倦了,乖乖的枕着她的臂弯,听到她说的喜欢,她弯着唇,浅浅的笑。薛挽香拢着她的肩,暖被扯上来,盖住圆润白净的肩头,又在唇角吻了一下。

  夜幕苍茫,如约而至。薛挽香将苏哲环在怀里,闭上眼睛,心头一片安定。

  次日天色蒙蒙亮时,薛挽香听到叽叽轻响,她略蹙着眉睁开眼,有一只鸟儿停在窗棂,晨光泻了一地,雨早已停了。

  苏哲睡得挺沉,昨晚想是累坏了。薛挽香脸上一红,又忍不住欢喜。

  她轻轻的掀开暖被,赤足踩在床架的踏板上,凉意透上来,她醒了醒神,才穿上了暖鞋。从包袱中取了一身干净的衣裳走到屏风后的耳房里,安静的梳洗。

  客栈上房修得精致,寝卧外的花厅里有香炉小鼎,小鼎后边是百宝架,架上有一色的文房四宝。

  铺开微黄的冷金笺,薛挽香坐在案前,略一凝眉,下笔再无犹豫:

  同心已结,必不相负。哲卿稍待,克日即归。

  挽香,留书。

  红色玛瑙的珠帘子隔开了花厅和寝卧,薛挽香静步上前,撩起床幔。许是因为习武,苏哲的血气足,暖榻有些热,她的胳膊放到了锦被外。薛挽香的指尖滑过她肩头肌肤,只见肩窝上留了两个浅红的印子。

  她咬着唇,无声的笑。俯身在她额上吻了一下,薛挽香起身离开,走出一步,不舍的回头,在她唇上,又吻了一下。

  安心睡吧,等我回来。我也会为你,披荆斩棘!

  第66章 柴府

  客舍的房门咿呀掩上,将屋里屋外隔成山海两重。薛挽香没有看到, 深红的玛瑙珠帘后, 苏哲仿若未醒, 眼泪却顺着眼角滑落下来,眨眼无踪。苏哲也没有看到, 细风飞扬, 卷起桌案上一张无足轻重的冷金笺,划着落叶归尘的弧度,落进了桦木柜脚深处。

  料得薛挽香已走远,不会再回头,苏哲深吸一口气,擦干了眼角的泪,拥被起身。铺在床榻上的浅色软锦遗落了几滴圆润的红色, 隔着几个时辰,已有些暗哑了。她怔怔的看了好一会,嘴角弯出一抹笑,淡泊凄凉, 续而又缓缓的眨一眨眼, 收敛了神色, 拢着一袭裙衫,逶迤下榻。

  我喜欢你。

  这就,足够了。

  临淮城北十二轩与北市毗邻,是商埠店家云集之地,柴家在此, 比上不足比下有余。柴翁名讳久晟,祖上三代都是商贩,到他父亲一代,与他叔父在临淮城扎根,渐渐将家业做大,有了今日的柴府。

  柴久晟有两个儿子,分别是嫡子柴幕齐,庶长子柴钰飞。柴幕齐的母亲是柴久晟的原配夫人,进门三年未有身孕,柴家长辈做主,给柴久晟取了个妾侍。妾侍争气,进门第二年,生了柴钰飞,母凭子贵,成了柴府的侧夫人。

  从来商贾不予名门。柴家一直盼望家里能有一两个孩子考得功名,从七商八客一跃为四流官。于是在柴钰飞幼年时,家里聘了一位老夫子给他开蒙,可惜四书五经他学不下去,倒对商场上金银策算极感兴趣,久而久之族里都视他将为柴家继承人,身为侧室的母亲自然也对他寄予厚望。

  岂知到他六岁上,进门十年的柴家滴夫人忽然日月入怀,眼看她二十六七了,谁都没料到这都能有孕,更让人惊叹的是,十个月后,瓜熟蒂落,柴夫人顺利生产,柴府终于迎来了嫡子,柴幕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