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厮将赵熙延先放上了马车上,紧接着夏淑宁与婢女也上去了,几个暗卫马上驾车带夏淑宁出了扬州城。夏淑宁在马车内紧抱着赵熙延,生怕他因颠簸加重受伤。扬州城的深夜,灯火阑珊,暗卫瞧不见路,只得点起了火把。一路赶到了扬州城门,但是早就过了出城时间,怕是守城的守城官不愿放行。
“赶紧停下,半夜出城,你们是什么人?”
“赶紧给本官停下!你们是什么人!”
“我等乃兵部官员,奉上谕到扬州公干。如今着急回京复命,还请快快开城门放行!”林浩天知道不能暴露身份,可是不编排个身份,又怎能让守城官坏规矩半夜开城门放行,只能这么说了。
“长官可有令牌?”
“有的。”
林浩天赶忙将兵部的令牌交给了守门兵,上呈给守门官瞧。守门官站在城门,接过令牌一看,确实是兵部令牌。可是他从未听说,京城派人来扬州了,他对这些人还是很有疑心。
“不知长官来扬州所为何事?下官从未接到扬州知府之命,说是京里有人来此。如今夜已深沉,还请各位长官明日再行出城吧。”
“我等有急事赶忙回京,还请守城官你快快放行,莫坏了事。”
“恕难从命,下官从未接到知府大人之命,请恕下官不能放行,请各位长官回去早些安歇。”
“你!”
“不要与他纠缠,走南门。”夏淑宁都听见了,她不能与这守门官纠缠,赵熙延的病体可容不得这般浪费时间。
“是”
林浩天一行人来到了南门,同样被拒了,这次夏淑宁实在不愿意跑了。林浩天便吩咐下去,打了守门兵冲了出去。林浩天带着夏淑宁一行人连夜跑出了扬州城,太子的爪牙才从暗卫的纠缠中跑出来,此时目标早已无影无踪。端王府暗卫,暗处瞧见了太子爪牙往城门去了,也跟着去。暗卫瞧见了许多兵将往南门去了,扬州城突然加强了守备,便知道自家主子已经安然出去了。剩余在扬州城的暗卫,藏了起来,次日都去追了。太子的爪牙不得知他们一行人都去哪里,便兵分几路,跑到扬州不同的几座城市去追查。夏淑宁一行人一路赶赴金陵城,跑了一夜终于到了金陵边陲的小镇上。夏淑宁不愿意再走了,赵熙延内伤严重,不适宜奔波。一行人在这满仓镇歇下了,暗卫租下了一座干净的民宅,作为几人的栖身之处。
夏淑宁赶忙诊治了赵熙延,所幸并无大碍,也松了口气,转身吩咐婢女去煎药。林浩天终于第一次瞧见了赵熙延,可惜赵熙延昏迷着,林浩天担忧不已。
“娘娘,王爷他色伤势究竟如何?”
“王爷从悬崖坠落,摔伤了五脏六腑,内伤严重,又拖了许久,能撑到我来已经是万幸了。如今他的内伤我治不了,往后再拖,不知道能熬到几时。”
“都怪属下办事不力,那日在南山悬崖没能护好王爷。”
“别这么说,那日你们就两人一路跟着王爷。若不是你们及时寻到了我,怕是我们也找不到这悬崖的位置,王爷怕是会被他们射杀了。现在能捡回一条命已经是万幸了。”
“属下已经遣人去寻毒圣先生了,可是毒圣先生行踪飘忽不定,怕是……”
“只要没到最后,我绝不放弃。”
“属下惭愧。”
“快去周边摸清地形吧,不要叫太子的人马又来了。王爷经不起折腾了,你可知?”
“是”
林浩天怎能不知道事态的严重性,他必须护好王爷与侧妃,如若不然他万死难辞其咎。林浩天一路留下了一点记号,也不知道还在扬州城的同伴能不能寻来。林浩天带着人马在镇子周围晃了晃,很快摸清楚了满仓镇的地形与街道。此时秦淮安刚到扬州城,一进城就听说有人半夜打伤了守门兵逃出城去。秦淮安想知道这帮人马是谁,但是奈何连守门兵与他们打了照面都不清楚。几经周转,秦淮安还是打听到了,据说是兵部的人,可是又听说是冒充的。秦淮安混乱极了,话说他是个挂名的兵部侍郎,赵熙延是兵部尚书,可是他们从未上任,并不清楚兵部之人。秦淮安更摸不着头脑,但是总觉得这事跟赵熙延有关。秦淮安到处在扬州城打听赵熙延,但是都无人识得。他开始怀疑是不是赵熙延半路改道了,这般举世瞩目的人,怎么会没有人认识。秦淮安忘记了,赵熙延落难了,可没有往常那般丰神俊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