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熙延寻来颜逢君说了暗卫刚才禀告的事,两人商量着如何在下月初七子时太子发兵能一朝遏制住太子的兵马,莫要捣乱了京城秩序,莫要乱了大齐的核心。大齐哪里乱了都行,唯独京城不能乱。不知道江元辞信上说的到底有几分真假,颜逢君亲自调查去了。赵熙延则进宫寻了夏皇贵妃禀了夏侯爷与太子一党密会之事。果不其然夏皇贵妃怒不可揭,直直骂了好几声老匹夫!赵熙延不敢说了心中所想,要是夏侯府果真帮着太子,他便会亲手灭了夏氏一族。扶持自己的舅父太医院院首继承爵位,以庶当嫡。赵熙延也知道,不到万不得已,他不能灭了自己的母族。夏皇贵妃以后宫的名义,借着夏老夫人不日生辰,赏赐了些许东西给夏侯府。夏侯府跪接了,夏侯爷和一院子男丁都是满脸凝重。
赵熙延没与谁说,连颜逢君都保密了。他要在下月初七之前,将王府的女眷和孩子都送走,远离京城这个是非之地。赵熙延还想送走夏皇贵妃和自己的胞妹,夏皇贵妃只同意赵熙延送走胞妹与王府女眷在一块,但是自己要坚守在京城,亲眼看见赵熙延手刃了太子登基为帝。赵熙延劝不动她,只能吩咐了暗卫必要时可以打晕夏皇贵妃带走。夏皇贵妃为赵熙延筹划了二十年,但是赵熙延从来不知道自己母妃手里到底捏了多少东西。直到今日,赵熙延才为她母妃的成就而惊讶。一个庶女爬到一国皇贵妃的位置,不可能没有手段。御林军统领夏长松,是夏皇贵妃留给赵熙延的礼物。夏皇贵妃从不担心夏侯府帮着太子,因着夏长松便是多年来帮着夏皇贵妃。当年夏皇贵妃嫁到王府,他便是护送的统领,他自幼帮着这个庶妹。但是他的大哥,总是苛责他,所以好些时候都只能暗暗来瞧受尽大房折磨的庶弟庶妹。这些年明面上,他们兄妹毫无交集,但是也因着夏长松能在明面上活动,又不惹人瞩目,所以好多事都是夏长松做的。
“母妃?你说夏统领是……”
“母妃为你操练了五万人马,别小瞧了人少,都是以一敌五的精兵。还有五千暗卫,你所知的不过两千人。那些守旧,要嫡长子承继皇位的迂腐老白菜,母妃已经帮你扫干净了。还有你韩娘娘的秋水山庄,可是天下第一山庄。”
“韩娘娘不是失踪了么?秋水山庄不是人去楼空了么?父皇找了这么些年,一无所获。”
“你韩娘娘被你父皇寒了心,带着十三的尸首回去了。秋水山庄只是挪了个地方,他们可是前朝大家已经存世不下三百年了,改朝换代都能活下来,你认为你父皇那些伎俩能奈他们如何?”
“那韩娘娘身在何处?”
“你不需要问他们在哪里,等你与太子大战那一日,你会见着她的。”
“韩娘娘为什么要帮着我们?我们都没能救下十三。”
“她恨你父皇,自然不会叫他死在了别人的手里。”
“她是来杀我父皇的。”
“没错,你父皇杀了她唯一的独子,姐姐求了他多久,总以为两人总归是父子连心,不会真的杀了十三。可是你父皇一意孤行,趁着姐姐跪晕了,赐了鸠酒。姐姐她,赶过去的时候,只见十三年纪小小没了声息,眼角还挂着泪。此恨此仇,她怎能不报!”
“可父皇是韩娘娘的丈夫!她怎么能弑夫!”
“他从未有一日真心待过我们,不过是以世家贵重待之,以色待之罢了。我们这些妃嫔不过是他笼络世家的东西,不过是他身下的玩物。你可知母亲闺中的情郎,他是往昔府尹庶子,排行九,打小我和你舅父就唤他九郎。我们同病相怜,青梅竹马,我以为长大后我会嫁他为妻,他也曾答应过我待我及笄便来侯府提亲。本来一切都很好,只待水到渠成。因他见色起意,因那个老匹夫自私自利,把我当作嫡女嫁给了他。花轿路过牌坊,他一路追过来声声唤我的乳名,他唤人将九郎打成了重伤。我在花轿里哭喊着,他却拿着马鞭狠狠抽打九郎。晚上揭了盖头,他发现我不是姐姐,恼羞成怒,将我好一顿羞辱。次日不顾九郎病重,拿着马鞭活活在我跟前打死了九郎。此恨!我又怎么会相忘!我怎能相忘九郎临死前,热泪盈眶望着我死不瞑目!”
“你莫怪母亲心狠!莫怪母亲心狠!要恨就恨你父皇,若不是他,我们没有这样的后来。”
“母妃!父皇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