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把话说在了前头,如今是你们非得听的,不要怪朕。”
赵熙延闭上了眼,三女心里却痛了起来。他这是为了守住这个秘密,现在是要杀她们灭口了么?她们还没有消化完这么大的秘密,可是赵熙延并不相等她们了。赵熙延不想再听一次当年苏清书说的那些话,更不想听见怪物这个词。以前听了会痛心,现在心境不同,听了会恼羞成怒,他怕控制不住自己真的杀了她们。三女怎么样都没办法相信,皇上是个女子。这幅模样,怎么瞧也不像。可是她们突然发现,皇上下巴光滑,从来没长过胡子,也没有喉结,便也只能信了。赵熙延就要摔碎茶杯,茶杯一碎,就会有许多暗卫冲进来,强制性给她们喂药。乌兰容若很聪明,她反应极快,知道赵熙延要杀人灭口了。
“皇上的承诺还当真吗?”
“什么承诺?”
“您说过,如果有这么一日,臣妾还能坚定,皇上便真的宠幸臣妾,珍惜臣妾。一言九鼎,皇上身为天子,定会守着承诺吧?”
“你想说什么?”
“臣妾不介意,能接受。在漠北,女子与女子若是得到了家里同意,也是可以如夫妻度过一生的。臣妾喜欢的是皇上这个人,与其他无关。”
赵熙延听着这话,想着究竟有几分真假。怕也是为了保命,乌兰容若才这么说的。赵熙延轻蔑笑了笑,毫不在意喝了口茶。乌兰容若见了这样的赵熙延,有些生气。她说的是真的,不是为了怕赵熙延杀了她。吴清瑶和丘如玉听了乌兰容若这番话,很是触动。她们都不约而同想起了苏清书,当年苏清书就是接受不了赵熙延的身份,才一步步走错。然后直到完全的失去了整个的赵熙延,才想起来后悔。后来的苏清书她们都是共同见到了的,若不是苏清书的家世摆在那处,若不是赵熙延还惦记着从前那一星半点的年少情谊,怕是赵熙延杀了苏清书,皇后也不能辩解些什么。她们太乱了,不知道怎么思考。
“淑妃果真是聪明人,漠北有能人,教你教得实在出色。”
“皇上这是不信?”
“你觉着朕能信几分?”
“皇上可听说过,易求无价宝,难得有情郎。这样的诗句么?”
“听过,是个女道士的诗,写得甚好,偏偏朕不是有情郎。”
赵熙延将那个郎字咬得极其重,明眼人都知道这是在暗示些什么。乌兰容若知道他不信,但是没有比今日更好的机会了。
“你是。”
“你不觉得,一帮女人为了一个女子争风吃醋是件极其好笑又荒唐之事么?朕觉得实在荒唐至极,今日来此说清楚,你们该是懂朕的心思。这样的事,还不足够你们死了这条心么?朕不会杀了你们,只是备了些药,喝下去会微微受些罪,然后忘却了前尘往事。朕确定你们忘了,会送你们出宫,让你们各自去你们的有情郎去。”
三女更震惊了,完全忘了赵熙延,忘了一切。这确实已经是为君王者最仁慈的手段了,若是他不想麻烦,当场杀了她们都行。丘如玉已经瘫软在了椅子上,千算万算,都没想过他竟是个女子。可是当赵熙延说了要她们忘了一切,忘了他,出宫去,丘如玉就慌了。她们都不愿意离开皇宫,更不愿意忘了赵熙延。乌兰容若站了起来,一步一步走到赵熙延面前,盯着他的一双眼睛。
“皇上,臣妾不想忘了你。”
“不复相见,不好么?”
“不好。”乌兰容若见赵熙延这般绝情,眼睛都已经通红了。
“你这是在逼着朕,杀了你,你不想想你的母亲么?”
“皇上的承诺到底还算不算数?那日说的话,臣妾是当真,今日也当真。”
赵熙延无言以对,他本以为这场赌局他赢定了,但现在好似不是这么一回事。他低估了乌兰容若,低估了漠北的民风彪悍,低估了她对自己的喜欢。赵熙延将目光放在了吴清瑶和丘如玉的身上。狠狠摔碎了茶杯,一时之间六个暗卫涌入。他们钳住了三女,掏出药就要往她们嘴里灌。乌兰容若拼命挣扎着,赵熙延闭上眼不去看她们。
“如此一来,对谁都好。”
赵熙延抬头对着她们惊恐的眼神说了这么一句。乌兰容若一直在挣扎,一直在摇头,眼泪漱漱而下,极度悲怆,她根本不想忘了赵熙延。但是赵熙延好像格外绝情,只待一声令下,那药就要灌进去了。乌兰容若死活不愿意张开嘴巴,但是暗卫捏着,她没办法合上。挣扎了许久没有效果,赵熙延挥挥手示意喂药。乌兰容若却想咬舌自尽,得亏暗卫手脚快,阻止了。奈何血腥味已经蔓延开来,乌兰容若满嘴鲜血,满眼悲怆死盯着赵熙延。赵熙延见她宁可咬舌自尽都不愿意喝下去,实在震撼了,赶紧叫停了。丘如玉和吴清瑶托了乌兰容若的福,都没喝下去。赵熙延走到她们跟前,瞧了瞧乌兰容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