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清书房门却有一看似三十多岁的女子推门而入,苏清书以为是赵熙延又回来了,便大吼“你走。”那女子却不理她,偏偏入了屋内。女子走到了苏清书跟前,行了礼。“奴婢见过端王妃。”
“我不是端王妃,你是谁?”
“王妃说笑了,全京城谁人不知苏相嫡女乃是端王王妃。奴婢是贵妃娘娘宫中的,贵妃娘娘遣奴婢给王妃您传话。贵妃娘娘交代了,不管王妃娘娘知道了什么,务必不要张扬,自个烂在肚子即可,否则相府难保。”
苏清书冷笑了两声“不应该灭我的口么?我知道了这么多。”
“贵妃娘娘吩咐了,只要王妃娘娘不乱说话,您与相府则平平安安,荣宠不断。”
“平平安安,荣宠不断,怕是为了我肚子里的孩子吧。”苏清书依旧冷笑着,果然是那人的母亲。想的果真周全,拿相府平安,来做抵押。怕是自己生下孩子以后,必须要死。苏清书想到这一场情深义重里全是阴谋便再冷笑了起来。
“该说的奴婢已经说完了,还望王妃日后处处小心,可别说错什么话才好。”
苏清书呆坐在床上,分不清悲喜,只是泪痕明显。她用了一个时辰才勉强恢复了平静,便遣了别的丫头进来伺候她梳洗。梳洗完了,苏清书遣了一个小厮外出买药,煎药。颖儿早早被苏清书打发去城南卖糕点了,待颖儿回来时,药已经煎好,送去的路上。颖儿与送药的丫头正撞了个满怀,瞧见这丫头去的方向是自家小姐的园子,便欲自己端了去给小姐。
“这药是给王妃端去的吧?”
“回颖儿姐,这是给王妃端去的。”
“可这安胎药往常不是这个时候送来的啊?”
“小的这就不知道的,是阿强叫我端过去的,说是王妃娘娘急用。一大早叫他去买的呢?”
“侧妃娘娘那里这样多的药,哪里需要出去买,往常的安胎药都是常夏园给的。”颖儿很是疑惑,这怎么可能,这安胎药哪里需要买。
“这药我来送吧,你且先回去。”
“那便谢过颖儿姐了。”
颖儿满是疑惑接过此药,百思不得其解,还是端去了苏清书的房里。只见自家小姐心如死灰一般坐在凳上,颖儿心中更加疑惑了。这究竟是发生了何事,只不过了一晚上,小姐竟然变得如此憔悴。颖儿将药放在桌上,与苏清书说话,苏清书也不回她。颖儿总觉得不对劲,她觉着可能小姐病了,但是怕王爷担心。颖儿便跑去了王爷的房里去,赵熙延一听心下怕极了,跑到了苏清书房里。粗鲁的开了门,只见苏清书呆坐在一碗药前,面若死灰。赵熙延弄出如此大的声响,也不抬头去看。赵熙延遣散了颖儿和园子里婢女小厮,如今偌大个园子只有他与苏清书。赵熙延走到她跟前,苏清书也不抬头看他。
“这是什么?”
“关你何事?”
“如何就不关我何事?”赵熙延低头闻了一下那碗药,与平日的安胎药味道一点也不同。细细想了一下,再看看苏清书的脸色,便知道这是什么。
“这不是安胎药。”
“是又怎样,不是又怎样。关你何事,还请公主殿下不要再来打扰臣女。”
“这是我们的家,我难道不应该在此吗?”
“是啊,这是你的府邸,本该是我不应在此处。”
“不不,这就是你的家,你就该在此处。清书,你面前这碗是不是堕胎药。”
“与你无关。”
“你即使恨毒了我,可孩子是无辜的。”
“它如何无辜,若不是你骗了我,他便不会有。”
“你能留下这个孩子吗?我有罪,但孩子是无辜的。”
“我断不能留下这个孽种,你是个怪物,你的孩子也是个怪物。”
“他是我的孩子,也是你的孩子,你怎么忍心?”
“生出来以后也是个怪物,何不让他胎死腹中以免在人世受罪!”
“你果真一点也不念旧情,非得杀了这孩子吗?”
“我杀了他,我杀了他,若不是你,我根本不会怀上这样一个怪物。我凭什么生下他,他是个怪物,也只是让天下人耻笑罢了。”
赵熙延满目悲戚直直望着苏清书,泪如泉涌。赵熙延听了她这般的话,实在不知道要如何留下这孩子。这孩子与他血脉相连,他真不愿意失去他。赵熙延沉默良久,屈膝跪了下来,几近卑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