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那样,她肯定会不顾一切地冲上去抱住她。
铃珑,我知道错了!
或许是她们等候一晚真的打动了大叔,当大叔下楼来打扫院子看到独自等在门外的周嫚婷,终是主动打开了门,把已经快哭出来的女孩接进了家门。
然而,还不等她说出一句感谢的话,便被屋里肃静的气氛给震得当场愣住。原本清爽简朴的房内居然挂满了黑幔和白纱,就连屋内的照明也是靠摆在左手案几上的两盏奇怪的玻璃灯发出的昏黄的亮光,一阵又一阵清冷刺骨的寒凉迎面冲她而来,禁不住地打了好几个寒战,忍着透心的凉,她拉住满脸怜意的大叔哆嗦着问:“大叔,这,这是给谁……”
本来大叔是对她怀有敌意的,可见到她彻夜等候的诚心,这才代替钱丫头把她迎了进来。此时毫不客气地说:“能是为谁呢?昨晚我已经说了,是给钱家那个丫头设的。可惜了,你们来晚了几天,不然,她可能不会落得这么个结果。可怜啊,她的父母白发人送黑发人!”
周嫚婷像听了一个无关之人的故事一样,满面诚意地笑着说:“大叔,我知道昨晚我们贸然敲门非常不对,请您大人不计小人过,不要跟我们一般见识。铃珑人非常好,善良又温暖,热情助人,还跟我一起帮过孤儿院画过墙画呢。学校的老师和同学都非常喜欢她,我们都盼着她回去上课呢。您能告诉我她真的去了哪里吗?”
“痴儿啊,我说的再清楚不过了,这些香案和孝灵都是给钱铃珑这孩子摆的。”大叔抖着手指向案几上的灯说:“她父母悲痛过度,带着她的骨灰走了。我之所以在这里,也是因为承接了钱家的房产。从辈份来说,我还是她远房的叔伯,想到去年她还给我拜年,于情于理,我应该在她从小长到大的房子里给她点上长明灯,盼她能魂归故里,日后能找得到回家的路啊!”
在听到案几上的是给钱铃珑摆设的长明灯时,周嫚婷就已泪眼婆娑地走到了那里,看着随着她带动的气流左右飘曳的火苗,不禁跪倒在地,痛哭出声来!
“铃珑,不是你对不对?他说的是别人,是不是?铃珑,我是周嫚婷,是你的周姐姐啊,你不会对我这么残忍的,对不对?”她哭嚎着,失去了往日的所有沉静和理智,好似希望能用她的悲去唤回那个小妹妹。
等刘姐和司机两人都提满了东西下车时,便听到了有人悲拗的哭声,远远只是听着便能感觉出此人的痛彻心扉。
☆、第63章
连日来的长途奔波,再加上痛绝一时的悲切,打跨了这个意志坚定的女孩。当刘姐他们进屋时,她已晕倒在地,随即被二人按大叔的指示抬上了二楼的一间房内休息。
纵然昏睡着,周嫚婷的内心依然不好过,她的思想好似在漫无边际的疯跑着,一面找不到一丝光亮的出口,一面又不愿停留,好似一旦停下来,她便会感到无法抑制的伤痛,这种感觉非常不好,所以,她只能不停地跑着,找着,追寻着,多么希望在路的前方能出现一个人,只要她能出现,她愿意用自己所有来交换,换她带笑的容颜,换她真切的一声‘姐姐’,或者,也可以随她的意,换她做一日的爱人!
不,一日是不够的!
铃珑,我错了,我不应该妄想用一日的陪伴了结与你之间的情份,这所有的都是我的错;铃珑,我不应该连承认爱你都不敢,为什么那晚我不能告诉你呢?如果那晚我告诉你了,至少你过的每一日都是带着我的爱的,那样是不是会更幸福一点呢?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为什么会发生这样的事?
这一切不会是真的!
周嫚婷的意识在进行着天人交战,她的潜意识里疯狂的大叫着,她不相信,一面流着眼泪,一面奋力地和自己的生理作战,想从这种昏睡无力里挣扎出来。
她必须醒过来,她必须要去搞清楚所有事实的真相,哪怕铃珑真的…不在了,她也要知道是什么导致她的小妹妹走得这么早?她一定要找出让她如此痛苦的原因!
被放在钱铃珑曾经的床上一个小时后周嫚婷就醒了过来,经历过大悲后的她只是平静地扫了眼没有多大变化的房间就起身下了楼,周身肃穆地站到坐在客厅沙发上的大叔面前,用着类似于地狱来客般的死寂声音问:“请您把您知道的所有来龙去脉都告诉我!”
如果是不知情的人,肯定会因为她如此冷冰冰的语气而心生反感。然而,大叔是见过她心急的、耐心的、绝望的样子的,他没有丝毫犹豫地说:“具体的情况我并不知道。只是十天前,她爸爸来找我,让我帮他处理这里的几处房产,并且要越快越好。你们也知道,卖房子跟小买卖不一样,越急越卖不上好价钱,况且,他家的房产地段都特别好,光是吃房租都够生活的。像这栋别墅背靠山、前临水,可是大好的风水。我就劝他不要急,可她爸爸不听,五十岁的人了,急的都哭了,说老婆孩子都在急救室等着救命,这个时候什么都顾不上了,能换成现钱最好。所以,我就先拿了一笔钱给他们救急,不等我去医院看他们,就听他打电话说孩子没救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