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今晚起,你不会再梦见少女,而会梦见你最爱的白玫瑰。
我紧咬着嘴唇。
“同学们,今天班里转来一位新同学……”不怎么喜欢的声音从讲台传来,我打了个哈欠,埋下头,打开手机,当地新闻头条依旧是“高校女生离奇失踪,社会安全令人担忧。”
我关掉了手机。
“嗯,就这样。渠萤同学,你先坐在最后排的那个空位上,下面开始讲课。”
嗯?
我抬起头,看见一个身材瘦长的女生向我走来,她看着我,脸上有淡淡的笑意。我刹那间愣住了,全身的血液仿佛都在她看向我的那一瞬停止了流动,身边的一切都了无颜色,只剩她淡淡的笑容。
“你好,我叫渠萤。”
她坐在我旁边,对我笑着说。
我愣了愣,旋即也笑了笑对她说,“我叫辛意。”
“我知道的。”
“额?”
她没有再回答我,从手提袋里拿出课本执起笔认真听起课来,我偷偷打量着她——我并不认识她,但她给我的感觉却很熟悉。她长相清秀,扎着马尾辫,戴着无边眼睛,一身黑衣,这样人在那里都不会引人注意,我为什么会感到熟悉?
因为,她身上的那种味道吗
那种熟悉的,令人作呕的,医院消毒水与各种药物混合在一起的味道?
雨一点一滴的落在这片天空下的每一个角落。
我把手插在口袋里,站在屋檐下等雨停。
记得小时候我很喜欢下雨天,因为在雨停后的晚上,妈妈就会带着我去采摘茶叶。
妈妈称雨后的茶叶为“灵魂的记忆。”
“要我送你回家吗?”一辆黑色的车停在我身侧,车窗慢慢摇下,露出一张熟悉的脸来。
渠萤。
在她转来班里并坐在我身边的时间里,我并没有主动和她说过话。而她也同样以同样的态度与我恭敬如宾。
而如今,她出现在这里。
我咬了咬唇。
“谢谢。”我打开后车门,上了车,“知道我家在哪吗?”
“知道。”
我笑了笑,倚在座椅上,视线呆呆停在她一如既往的黑衣上。
“我猜,你的爸爸,或者你的妈妈,是一名医生,你身上有股药的味道。”我压低了声音对她说,她转过头,得体的对我笑了笑,“我出生在医药世家,我父母都是精神科的医生。我长大后也会是一个医生。”
她的一举一动都带着与生俱来的严谨优雅,与chain漏洞百出的做戏截然不同,我和又她聊了几个话题,她的声音一直都带着死亡般的淡然,仿佛没什么能引以她的兴趣般。
“既然是医生,那能不能帮我看看?”我狡黠地眨了眨眼睛,“我最近一直都在做一个同样的梦,我梦见黑色的地下室,一个少女在虐待一个女孩。”
“怎样的虐待?”
我在镜中看见她勾了勾唇角,
“性施虐。”
“弗洛伊德说过,梦是现实被压抑的欲望。”
“呵,我可不信他那一套。”
我轻蔑地笑了笑。
雨打车窗的声音近在耳畔,宽阔的马路上车辆稀少,雨帘无休止的摇动着。
我第一次感到无法抑制的焦躁。
“作为一名准医生,我从小见过形形色色的病人。”忽然,她说。
“但其中有一个一直无法令我忘怀。她很小的时候就被爸爸送进了精神病院——其实她的病没有那么严重,只是家族遗传,但她的爸爸态度很坚决,仿佛要把她扔在医院不管一样。”
“后来她的妈妈把她带走了——她的妈妈是个病态的人,我第一眼见她的时候就知道她活不长。因为她的精神状况很不稳定,并有严重的自杀倾向。”
“可她的妈妈还是带走了她。我再次见到她的时候是在半年后,是警察把她送来的,警察对我说,她发病杀了自己的爸爸继母和同父异母的姐姐。”
“那时的她已经彻底的精神崩溃了,就像一个坏掉的娃娃。但我知道这不是她的错,我催眠了她,我知道一切都是因为她的姐姐——她的姐姐是个les,并且有严重的虐待倾向,她的姐姐在一个晚上□□了她,她不堪羞辱把她的姐姐从楼梯上推了下来,她的姐姐死了,但声音惊动了她的爸爸和继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