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视_作者:枝昧(100)

2019-03-11 枝昧 校园 甜宠文

  听到只有我一个人,她紧张的神情才放松下来,扬了扬手中的礼盒,“那这个放哪儿?”

  我纠结地看着她手中的礼盒,斟酌着开口:“要不我们提回去吧,我还没和他们说过你会来,家里突然多个礼盒可能会引起怀疑。”

  她哑然失笑,“怎么感觉像是谍战片一样。”

  “毕竟是地下恋情,就像地下.党一样?”我一面说,一面领着她朝餐厅里走,“再说,礼盒留着下次应该还用上。对了,我好像还没和你说,我妈说为了感谢你对我的照顾,准备找个时间请你来我们家吃个饭。”

  身后她的脚步蓦地一顿,支支吾吾地说:“这、这个……”

  我转过身看着她立马变得局促不安的模样,笑着戳了戳她涨红的脸,“如果你不愿意的话,我就和他们说你最近没什么时间帮你推掉吧。”

  她像个被老师训话的小朋友,乖顺地低着头任由我揉捏她的脸,低声说:“那你家人会不会觉得我在摆架子啊。”

  “不会的。”

  “不行,给岳父岳母留下良好印象的机会怎么能错过,丑媳妇也总归是要见岳父岳母的。”像是给自己大气一样,她小小声地嘟囔了遍,然后目光坚定地看向我,“来宁,我会来的,到时候岳母定好时间,你和我说一声,我一定准时上门。”这坚定的目光和决绝的语气,总感觉这不仅仅是吃个饭那么简单,而更像是以大义赴死的勇气来上门提亲。

  “放轻松,就算真的决定应该也是九、十月份的事了。我们先吃饭吧。”

  吃过早餐,收拾了碗筷我们便出门去了。小小驾驶着车往出城方向,约莫一个小时后在接近城市边界线的小镇停了车。

  我推开车门,八月份正值盛夏,日光毒辣,天地仿佛一个巨大的烘炉。我下了车,抬手挡了挡刺入眼中的强光,不多时一伞的阴凉便凑过来帮我挡住了阳光。我笑着看向身边的撑伞的小小,“阿姨,就住在这附近吗?”岳母、婆婆什么的果然还是叫不出口。

  小小闻言愣了愣,随即开口道:“嗯,算是吧。不过之后我们可能需要走着去,会不会太热了?”

  “不会,就当做‘夏游’?”

  她笑了笑没再说话,牵着我的手沿着路往小镇里走。据小小介绍,小镇也有过辉煌的曾经,许久之前小镇才是这座城市的中心,路上人来人往络绎不绝,但在后来的城市规划中,市中心被定在另一个位于交通枢纽的依赖运输发展起来的商业中心,小镇被划在了城郊,从此镇子里的人便少了许多。

  我好奇地问她是从哪儿听来的,她用颇为怀念的神情说是小时候听爷爷说的,他爷爷幼时生长在这个镇子里。看着她怀念的神色,我将询问关于她爷爷现状的话语咽了回去。

  在镇子里一家小餐馆里简单地吃过午饭,我们穿过镇子来到了一座山脚下,开始登山。阳光穿过郁郁葱葱的树叶之间的罅隙漏下来,光影绰绰,恍惚间让我想起去年十月学校里组织攀登朝云山的“立志成才”活动。那次小小为了保护我,搂着我从坡上摔了下去,还因此划伤了脚,在医院里躺了好些天,不过也因此我们或许才得以在一起。

  我顺着她牵我的手向上看到她脑后高高扎起的马尾晃悠悠地甩着,光洁的后颈在摇摆不定的马尾后若隐若现。心想即使当时夏小佑没有为了我而摔下山坡,也没有因此住院,我也会因为别的事而喜欢上她吧。

  中途我们在山腰处歇息了一会,才一鼓作气登上山。山顶在密集生长的树林中辟了一处足够大的四四方方的土地,地里间隔着相当的距离树着大小和形状都相似的碑。

  这是一处墓园,沐浴在粲然的阳光中,静谧得好似时间永驻在这一方空间。

  仿佛看懂了我眼中的惊讶,她开口道:“嗯,我妈已经去世了,那是我七八岁的时候吧,其实现在关于她的记忆很模糊,印象最深刻的就是她碧绿色的眼睛。她是因病去世的,我记得她去世的时候是个闷热潮湿的下午,像每个夏天的午后一样空气湿得像是能挤出水来。当时她也是用那双碧绿的眼睛凝视着我,说希望我能抓住幸福。”她低头笑了笑,“用‘抓住’可能显得很奇怪,但我想我应该明白她的意思。其实当时她和我爸结婚时,她家里人是十分反对的,因为当时我爸还只是个不名一文的穷小子,而老妈义无反顾地和他结了婚。后来我翻看家里的相册,有一张她和我爸站在一起的照片,她在身后搂着我爸的脖子,笑得一脸幸福。我当时想她应该就是抓住了幸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