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窍倒还真是小小帮我开的窍。
我想到这儿不由得笑了一下,抬眼朝小小看去,她也眉眼弯弯地笑了笑。“杨姨,这事儿急不得,也不急,来宁也才二十出头,学校里多的是老师二十□□才谈恋爱,三十多岁才结婚的。”
“是吗?”老妈半信半疑地问。
“是啊,现在城市里生活压力这么大,谁还那么早结婚生孩子。”我在一边和稀泥地说。老妈幽幽地瞥我一眼不再纠缠着这个话题。
饭后嫂子收拾了碗筷,小小则在老妈的挽留下在客厅里又坐了一会,陪着她唠唠嗑。原本老妈打算留小小住下来,小小心里自然是不想的,但苦于不好拒绝,于是我只好再度开口帮她推脱了老妈的盛情。
在客厅坐了约莫二十分钟,小小终于找到一个两厢无言的空当起身告辞,我紧跟着站起身,等她打完招呼后才开口道:“夏老师,我送送你吧。”
小小回头诧异地看着我,随即笑着说:“好,那就麻烦来宁了。”
我跟在她身后出了门,前后之间保持着一个人的距离,直到拐到从家门口再也看不见的地方,我才快走两步和她比肩。
“小小,你要坐地铁回去吗?我送你到地铁口吧。”我一边说,手指不安分地伸出去勾住了她的小指。
她一把握住我的手,偏过头来看着我,一双眸子在小区庭灯的照耀下亮晶晶的。“你送我到地铁口,我再把你送回来吗?”
我被她眸子里星星点点的光晃得有片刻失神,鬼使神差地说:“你总算正眼看我了。”
她闻言愣了愣,随即噗哧一声笑起来,眼角浮现浅浅的细纹,使她的英气柔和几分。“怎么?我难道没有正眼看过你吗?”
“今天晚上你正眼看我的次数我一只手都数得过来。”
“生气了?”她将头探过来,凑近了想要观察我的表情,我赌气似地偏过头,只留给她一个后脑勺。
“好啦好啦,不气啦。”她说着,伸手撩开我披散的头发,在我后颈处轻轻地落下一个吻,“我这不是担心杨姨从我看你时含情脉脉的眼神中察觉出点什么嘛,不然我恨不得把眼睛时时刻刻黏在你身上。”
她温热的呼吸扑在我后颈上,像一股电流蹿过,惹得我打了个大幅度的哆嗦。“我觉得你的语文已经很好了,不需要再熏陶了。”
“那你觉得我对你的形容恰当吗?”
想起她当时歪着头思考的模样和那些溢美之词,我面上又是一热,支支吾吾地开口:“……我没法客观地评价。”
“是吗?我倒是觉得不够恰当,就算将所有美好的词汇都用来形容你,都差了点意思。”她说着将身体靠过来,我俩的肩膀以至于整个手臂都严丝合缝地贴在一起,脑袋也靠上我的头顶。
“哈?这算是称赞吗?”我不安分地蹭了蹭她的脑袋。
“算吧,哈哈,痒。”
我们就像连体婴儿一样一路走到小区门口,在站岗的保安疑惑的注视下才悻悻地分开。
“来宁,你回家吧,送到这儿就好了。”见我张了张嘴,她紧接着说:“你要是送我到地铁口我一定不放心你一个人走回来的。”
“那好叭,你路上注意安全,到家发消息。”
“我还有话想和你说呢,你就这么着急打发我?”她微噘着嘴,楚楚可怜地说。
感受到身后存在感强烈的保安的注视,我拉着小小往前走了好几步,见他默默地移开了视线,才停下脚步,低声问:“什么事?”
“马上不是国庆节了么,我就想问问你家里有没有安排。我有个朋友在外省包了一个山头开度假酒店,今年她正赶着十一黄金周结婚,邀请我去,我就想问问你要不要和我一起去。因为我们平时约会好像就去过帝王广场,从来没出过远门,也没有正正经经地一起旅游过,所以我想这或许是个机会……”她说着声音渐渐低下去,手指纠结地摆弄着衣角,不时抬起头怯生生地看我一眼,生怕我拒绝的样子。
“好,我会去的。”
闻言她猛地抬头看向我,眉眼舒展开来。“太好了,那详细的行程安排我们微信上聊。”她激动地凑近像是要亲上来,但碍于几米开外正在站岗的保安,最后只是用力地抱了抱我,轻声说:“那我先回去啦,到家联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