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她的反应看在眼里,水容托着下巴慢慢又往月饼上咬了一口,正琢磨要怎么利用月饼难吃,让雪师姐将她在丹宗看到的事乖乖说出,怎料眼前黑影一扫,她闭眼睁眼间,桌上一大盘酥皮月饼赫然不见了踪影。
叼着口中的半块月饼,愣愣地看着月饼消失,水容还没来得加。及反应,嘴里的月饼忽被夙雪夺去。
“莫吃了,我……立刻再去给你做别的!”
她的声音竟颤着,似是做了一件罪大恶极的事。那半块月饼在她的掌心缓缓碎裂,沾油的饼屑自她指缝里悄然掉落。
见夙雪转身要走,水容忙离开座位赶上,一把将她拉住。
“怎么突然生气了?”拉着她的手腕,水容转到她面前,捞起她捏着月饼的手,将握紧的五指一点点拨开,无奈地摇起头,“我没有责怪的意思,只是觉得,吃的做坏了可以重新做,心情坏了可没那么容易恢复。”
说罢,她俯下脸去,以最快的速度吃光被捏坏的月饼,而后抬起头看向夙雪,“雪师姐,我希望你把我当根木头,你说心事,我只当故事来听,不操心也不惹事,好吗?”
见夙雪低头不答,水容想了想,松开紧握她皓腕的手,继而整个人贴上去抱了她片刻,还未得回应,马上又退后一步,绕到她身前,踮起脚便要亲。
结果她的唇还未贴到那片柔软上,忽觉背上一紧,脚下一个趔趄,撞进夙雪怀中。
“……念幽寒没能找回来,南绫不知所踪。”
将她紧搂在怀,夙雪轻声道。
“玉谙……也不在了。”
她搂得太紧,水容埋在两团柔软之间,正伸着胳膊无力地在她身后摆动,耳边忽传来一句“不在了”,吓得她赶紧调出系统,看到玉谙的信息栏还亮着,这才松了口气,差点下意识问“不在了”是什么情况。
但想起自己刚才还保证过不操心,她话到嘴边,终是咽了下去。荡云峰始终是夙雪和玉谙的居住地,若非出任务下山,玉谙每晚定会归来。
可如今腾瑶宫出了这么大的事,唯独可以交心商量的几人又相继不见了踪影,荡云峰只留下暂时没法开挂的她和身中火毒的夙雪。也难怪夙雪会担惊受怕,怕她得知自己的心事后,也会因意外而离开自己。
“我不走,你不要怕,我就挂在你身上陪你。”
伸直的胳膊好不容易弯出一个古怪的姿势,终于勉强把眼前人抱住。
“念幽寒和南绫都有自己的保命办法,一时半会儿找不到也不要紧。”
明白她的心事后,水容边搜肠刮肚找软话安慰她,边思考接下来要去哪里找人。
要不然……再去问问千灼师父?
“在冰洞里的时候,我特意留了她们的气息,”扯谎时,水容还在分心看系统,确认南绫和念幽寒的信息栏都亮着,才松了一口气,“总之她们现在都活着,今天找不到,大不了明天再去找。”
好不容易将夙雪的情绪安抚稳,念着她奔波一天也该好好歇歇了,水容拉了她到灵泉旁,示意她泡个泉水放松一下,自己也脱了衣物,先一步下水。
白天锻铸冰剑前,水容就发现自己的月事奇迹般干净了,否则她也不敢随随便便踏进灵泉洗浴。下到水中后,她用水灵力托着自己伏在水面上,眼巴巴等着夙雪下来。
等了片刻,才见夙雪将什么东西放到岸边,继而脱起一身夜行衣。待她下水时,也抱了那东西下来,默不作声地将灵泉往怀中引。
看她正抱着自己凝的冰容器,水容猜到她大概是要处理伤口,当下凑了过去,准备帮她冲洗伤口。然而往冰容器里一扫,她惊讶地发现里面竟泡着十朵新鲜的冻蝶花。
“这么多冻蝶花,是从哪里来的?”
她记得自己只采了九朵,一朵没多,一朵没少,被溪水蛇咬得死死的时候,还喂了一朵给它,带出蛇窟的总共只有八朵冻蝶花。昨天夙雪肯定用过一些,怎么也不可能一夜变成十朵。
感受到她困惑的目光,夙雪忙解释道:“万荇将她收入鼎中的冻蝶花给我,作为交换,我在那时许诺她不会再入寒冰室。”
“是万荇给的?”
听到这名字,水容脱口道,“她不是和念幽寒她们在一起吗?寒冰室又在丹宗,这么说来念幽寒是被丹宗抓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