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容拱起手,冷声道:“我哪有什么发讯息的工具,你倒是送个给我。”
不管有无恢复记忆,她仍不喜欢看这张脸、听这般阴柔的嗓音,哪怕眼前的青年,是素来护她如护幼花的亲兄长。
“你若需要,爷自然乐意相赠。”伏书尽吐着烟云,托烟杆的手在缭绕烟雾里随意画下一咒,“一路奔波累了,且去休息罢。爷还在忙,有什么事明早来寻。”
咒印才显现,水容只觉脚底似是涌动着什么灵力,不等她细看,便觉整个人被一股力道往下方吸去,眼前一黑,不多时又是一亮,再睁眼,四周已不是青砚谷入口,而是一座水上建筑的长廊内。
见这水上建筑甚是眼熟,水容瞧了眼地图,惊讶地发现四周建筑的名称,与她在溪水村的那座共枕居一模一样,想来这地方应是屏仙阁为迎娶夙雪,特意为她二人搭建的婚后住所。
“不愧是五劫散魔,这传送之术实在是玄妙。”
忽听夙雪喃喃夸赞,水容撇撇嘴,挽过她的胳膊,往休憩用的梦眠楼去。
实在是玄妙,妙得直接把她们和南绫二人分开了。不过目的地既到,四人倒没有再粘一起的必要,何况南绫应该还要找伏书尽,拜托他帮念幽寒恢复为稳定的成人体态。
挽着缓步行走的夙雪,回想伏书尽随口而出“一路奔波累了”,水容不自地脸一红,虽低着头只管走路,胸中还是嗵嗵作响。
她要了夙雪的第一次。这个事实来得太过突然,让她直到现在还没缓过来。
往日还在现代世界的时候,水容便知道情侣初夜后,男方需对女方负责。她虽不是男人,但既破了夙雪的身,定然也要对她负责。
除此之外,在成人buff消失之前,她还得与夙雪再一次采撷灵力。水容的初步打算是,在那之前好好做准备,休憩与沐浴用的房间也应打理好,该布置的布置上,以便随时将自己奉给这雪狐妖好生享用。
待推开梦眠楼的门,映入眼帘的一片片大红色,让水容不禁倒抽一口凉气。本该素雅而幽静的楼内,竟垂着大红帷幔,深棕色的屏风与墙面也被刷上红漆,看样子红漆已干了许久。越过屏风,放置在休憩之处的赫然是一张婚床,一左一右雕着两只凰鸟,双喙共同指着中央一个红艳艳的“囍”字花纹。
这婚房……是谁布置的?又是什么时候布置的?
水容懊恼地揉着眉心。都走到家里了,她却还是零星半点也想不起来。
她惊异且困惑时,夙雪已牵着她走到床前,伸手往床上一抚,眸光骤变,颤声道:“我记起来了!这婚房的布置,是我少时信手画了图纸,当做生辰礼物送梦无姐姐的,她竟真叫人布置了出来!”
听她提及“梦无姐姐”时,有意将声音压低了许多,水容心中一暖,打量着婚床,温声道:“既然连婚房都早已备好,我就更要风风光光娶你入屏仙阁了。以后成了亲,咱们天天躺这儿,把伏霜也放出来与我们睡一道,一家三口亲亲热热过日子。”
夙雪忍住笑,习惯地想要抚上她的脑袋,却忘了她们此时的身高差并不多,抬起的手搭上了水容的后颈。
经谷中凉风一吹,夙雪的手有些冷,一个搭手,一个激灵,二人一愣,齐齐望向彼此时,皆忍不住笑出声来。
“你手凉,我给你捂捂。”与她共坐婚床,水容侧过身,将夙雪的一对玉手捂在掌心,口里纳闷道,“奇怪了,你体内的阴幽之息,我应该已经彻底除去,怎么你的手还会冷?”
“不是我冷,是你们这青砚谷的风寒。”夙雪双腕微微用力,便将手抬在二人之间。她忽似想起什么来,紧跟着问道,“被你引出的阴幽珠,如今在何处?”
“我咽了。”水容答,“阴幽之息既被根除,它就不该再留在你体内。我现在可以同时修炼仙、魔两道,这阴幽珠对我来说,是上好的补品,你不用担心。”
话毕,她却见夙雪柳眉紧皱。
“是么……明日你去见你兄长时,还是让他为你检查一下为好。”握紧双手,夙雪盯着她道,“今晚你歇着,打坐也好,与我说话也罢,总之不要睡。”
“怎、怎么了?”她突然严肃的语气,令水容吓了一跳,“该不会是谁在你的阴幽珠上动过手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