朴星钥展开了双手,黎倏翳以为她又要打人了,先行放开了她:“好了,正能量黎倏翳充电完毕满血复活!”
要死,这么快就复活了。。朴星钥只能很白痴地把抬起来的手又放下去,像个没有翅膀妄想用手臂飞行的白痴土鹅。
“你今晚上睡这里可以吗?”黎倏翳的手捏在软绵绵的沐浴球上,自己都很惊奇为什么会提出这样的要求。
“好呀好呀好呀!一一要和倏翳姐姐一起睡才睡得着!”一一吆喝道,怕朴星钥拐她走似的,整个人抓着被子贴在床上。
朴星钥无可奈何:“嗯,好的,一一也说想和你一起睡。”
“是吗?”也对,俩人的所有羁绊即是源于人格的维系,或许真的有一天,找到了共享人格的症结所在,朴星钥就真的再与她没有任何关联了,那时候,朴星钥就会飞走,飞到慕笛笙那里去,头也不回的。看她今天哭得那么伤心就知道了。
一想起朴星钥蹲着哭的样子,黎倏翳觉得火辣辣地疼,她也不知道哪里疼,只是落荒而逃进了浴室,她扶着浴缸开始放水,痴痴地望着浴池的水加满,溢出来,痴痴地感到氤氲的水汽扑打在自己脸上,痴痴地不知道是眼泪还是水汽滴落到浴池的水面上。
她知道朴星钥喜欢慕笛笙的,可是不知道这么喜欢。
虽然不知道朴星钥分明是最舍不得慕笛笙离开的,却不说一句挽留的话。
大概和那晚闯入别墅的人有关,莫非是慕笛笙?
呵,这女人不是没有前科,不熟悉的人很容易被她的外表所欺骗,举个简单的例子,慕笛笙经常在她面前对所有过分的挑衅不动声色,再去和妈妈告状哭。总之全家都觉得什么都有的姐姐还要去欺负忍气吞声的弱势妹妹。
无论如何那俩人的感情实在不堪一击,用不着她拆就散了。
她介入二者之间的目的达到了,为什么反而觉得这么难过?
这种难过的感觉说不清道不明,不知道是为朴星钥还是慕笛笙或者……她自己?
堪称完美的轮廓,如雕刻的艺术品那般,全部浸透在水漫之下,湍急的水流从她的七窍流入,呛到气管里彻底凉透她的身体。
“没说过就是没说过,我真的受够了,姐姐你才是骗子!”
“翳翳,你要适可而止,这对笙笙很不公平。”
“别告诉我你认真了,和你做朋友压力很大的,永远是你的衬托。”
“那么小的年纪已经这样优秀了,公司已经不需要我们这些老家伙了。”
“我这么做还不是因为爱你,我害怕失去你!倏翳,再给我一次机会好吗?”
“对,我就是个不折不扣的疯子,我疯了似的喜欢你!把正常人折磨成疯子,这不就是你的乐趣所在吗?”
“变态也好疯子也行同性恋也罢,倏翳,我们重新开始好吗?我知道我不配,我也不敢奢求太多,你就当我是你养的一条疯狗,是你的奴隶,我愿意为你付出我的一切,你只给我永远呆在你身边的机会好吗?”
“滚!我不要再看见你!啊——”
咆哮,奔溃,撕扯,挣扎,撞击,碎裂,黑白,灰暗。。。
“您的女儿这是..不注意控制情绪导致的分裂症急性期发作引起的过激行为。”
“那她能好起来吗?”
“也不是不行,请相信我们是专业的,未免家属中途因各种原因放弃治疗,老规矩,请首先签下这张免责同意书。”
......
黎倏翳从水里浮起来,拿过挂在衣架上的浴巾擦干了头发。
又想起那段阴影了。
关在那个牢笼一样的房间,没有病都能憋出病来的经历……
擦干了镜子上的水汽,黎倏翳的脸色苍白地没有一丝血色。
“黎倏翳?你在里面泡了很久,还好吧?”朴星钥敲了门说。
听到她的声音,黎倏翳竟然莫名地觉得安心,她想回答还好让她不要担心,又想听朴星钥多说说话。
“你是听不到我说话吗?你再不回答我开门了哦?我们都是女生也没关系的吧?我就在盥洗室洗个脸,不进去。”朴星钥又在外面自导自演。
平时,没觉得她说话这么流利的。
黎倏翳开门直接把朴星钥正面扑到床上去,今日份地第二次抱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