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形单影只
一夜未眠,林可染一直坐在桌前,直到窗外晨曦拉开夜幕,天越来越亮。
窗外响起一声飞鸟悲鸣,林可染抬头望去,却见一只鸟儿正从树枝间掠过,孤寂的飞向远方。
一只鸟儿,却也予人形单影只的感觉。也许是那种同样孤寂的感觉,竟令她想起萧萧那落寞的背影,鸟儿已经飞走,她却久久不愿收回目光。
无心早餐,简单梳洗,略施薄粉掩去眼角的憔悴,林可染开车来到萧萧外公家的巷口,望着紧闭的大门,手机在手中按亮又熄灭,却始终没有拨打出去。
时间太早了。清晨的小巷空寂无人,这个时间这个点,多数人还在沉睡中,她不想吵醒萧萧,更怕的是,打过去,萧萧根本不会接听。
也许萧萧说的对,她应该给萧萧时间……正当她这样想的时候,手机却突然响了。
难道是萧萧打来的?林可染心跳加快了几分,拿起手机时却不由有点失望,眼中的期待也渐渐散去,她望了巷子一眼,接起电话,“怎么了吴姐,有什么事吗?”
“抱歉吵醒你,公司这边出了点事,你得过来一下。”吴姐说话的声音里带了歉意,却不知林可染根本一夜未睡,此刻一大早守在别人家的门口。
“好,我马上回去。”原本还想守到萧萧出来,此刻林可染只有无奈的挂了电话,乍泄的愁绪又被她收了回去,眼中恢复清明。
再看了紧闭的大门一眼,林可染转头将车开了出去。
就在林可染离开小巷的几分钟之后,萧萧外公家的院门开了,萧萧陪着外公走了出来。
她今天穿了一套纯白的棉衣,衬得面色更加白皙,只是嘴唇上却没有什么血色,同样一夜未眠的她,眼角下甚至有了淡淡的黑眼圈。
但即使是这样,挽着外公胳膊的萧萧也尽力扬着笑脸,用一种异常轻松的语调对外公道,“外公,我都说了我可以去买早点的,你还不放心,你看,巷子外一个人都没有,安全的很啦!”
“就是没人我才不放心咧!明天就回去了,你呀,今天安安分分给我待在家里哪里也不许去!”外公点着萧萧的额头,语带宠溺。
“知道啦,今天哪里也不去。”萧萧嘴角勾起一抹微笑,看似开心,实则内心无比的苦涩。她不敢去想林女王,更不敢去见她,怕自己忍不住又想冲到她面前,哪怕她只是一个笑脸,自己也立刻缴械投降。
“萧萧啊,你昨晚是不是出去过?”
出了院子,外公一句话将萧萧的注意力给调了回来。冬夜天冷,满地覆霜,门口不远处有一空地却完全没有白霜,留出一片长方形空地。萧萧无意的将目光从那边收回,迎向外公,略有躲闪,“外公……你看到了?”
“外公又不聋,小张开车那油门轰的,能听不见吗?”外公没好气的说道,顿了顿,又带着试探性的问她,“你昨晚出去,是还有东西落林小姐家吗?”
“没,没有。”
“萧萧,那林小姐是什么来路,你了解吗?”
昨晚晚饭时萧萧对林小姐是什么态度,他可是看得清清楚楚。如果不是早晨看到萧萧脸上是与昨晚截然不同的悲伤,他也不会想着拉孙女出门。
还记得她在自己身边上小学的时候,跟一个同桌小女生关系好得不得了,每天一回家叽叽喳喳满口全是小女生,每天上学前小书包里塞满了零食,全是送给她的好同桌。这孩子,对人实诚,喜欢一个人,就满心满眼都是对方,没有一分余地留给自己,更不懂的保护自己。
那时候女儿女婿都不在身边,他想着外孙女有个小伙伴陪着,每天开开心心,也挺好,却没有想到,那么小的孩子之间也会产生矛盾,还那么深的伤害了萧萧。
萧萧的同桌有个青梅竹马的邻居小男生,同桌喜欢那个小男生,天天在萧萧面前念叨,单纯的萧萧义气为上,自告奋勇打算偷偷帮同桌写封情书给小男生,替她表白,谁知刚歪歪扭扭写了个小男生的名字,就被从厕所回来的同桌看到了,小女孩不知究里,还以为被“横刀夺爱”,气得在教室哭起来,骂萧萧虚伪,是抢人家男朋友的小三。
实质上呢,都只是□□岁的孩子,哪懂什么情情爱爱,也不知那孩子是从哪里学来的那些词,骂起人来毫不留情,当着全班同学的面,把萧萧骂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