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蓁蓁对上沈总监那张油腻的脸，看着他面前安排的满满当当的表格，眉头拢起：“推掉电视剧和电影，专心做代言?沈总监，我们的合同上可不是这么写的。”
沈总监站起身，皮笑肉不笑道：“蓁蓁，合同是死的，人是活的，做人呢，最重要就是会变通。”
“你当初一无所有进了公司，还不是我们捧你成了现在的巨星，蓁蓁啊，人不能忘本的。”
“而且你看，这上面哪个广告商开出的价格，不比你演电影还多，我们为什么和钱过不去呢。”
孟欣俏颜有些愠怒，但是她也知道硬碰硬，不会有效果，她缓缓语气道：“这样吧沈总监，这些邀约我回去和蓁蓁商量下，筛选一些出来，您看可不可以。”
秦蓁蓁也侧目看着沈总监，似乎赞成孟欣的这个说法，沈总监睇了眼孟欣，脸色微变，他对孟欣可不需要什么好脸色，冷冰冰的声音随后响起：“孟欣，是不是我平时太好说话了，让你不知道谁是领导?”
“我现在是在和你商量吗?”
“你想商量，可以，自己去找贺总商量。”
沈总监说着将一沓纸扔在孟欣的身上，纸张纷纷扬扬落地，孟欣的脸涨的微红，她刚想往前一步，秦蓁蓁扯住她的袖子，浅声道：“孟姐，我们先出去吧。”
孟欣被她拉住，转头看眼她，应下：“好。”
两人都没有看沈总监一眼就出门了，沈总监在她们走后按下内线，叫助理上来。
秦蓁蓁和孟欣出办公室后直接出了公司，上车后秦蓁蓁才吐出一口气，景瑞平日里不会多加干涉艺人的行程，偶尔安排一两个行程，秦蓁蓁都很配合，万万没想到，公司的手会伸到她的行程上。
冷静下来之后她才知道陆如云当初看到澜艺火爆，为什么不高兴，反而很担忧。
流量大是一回事。
但影响力大，就是另一回事了。
年后的SP和澜艺让她刷爆存在感，更别提现在澜艺已经卖断货，才开过年，这两家已经达到了业绩的巅峰，其他家按耐不住，想分一杯羹，是正常的。
孟欣何尝不知道，越是在这个时刻，越是要步步为营，不能走错一步，所以她对每个通告都慎之又慎，每个邀约翻来覆去仔仔细细的衡量。
可公司今天是狠狠的扇了她一巴掌，那不下于二十家的通告，还有数不清的代言，似乎在嘲笑她的谨慎。
她当然知道公司也要赚钱，可这样赚钱的方式，无异于将蓁蓁推进火圈。
那些通告一旦接下，那蓁蓁的事业，也基本是走到头了。
孟欣左思右想，对秦蓁蓁道：“好了，别多虑了，公司那边我再去看看。”
秦蓁蓁眉头微蹙，今天沈总监的态度太坚决了，孟姐好歹也是公司的老员工，自己现在又算是公司的一姐，但是沈总监连这点面子都不给孟姐，只怕她要去找上面的人，收效甚微。
但是她也不想给孟欣添加压力，只是略微点头道：“好，那我等你消息。”
孟欣假装没事人一样笑笑，拍拍她肩头：“别太担心。”
秦蓁蓁低头，垂下眼睑。
孟欣送她到公寓门口看着她进门才隐去笑容，深想了好一会开车离开公寓。
秦蓁蓁透过窗户看到她车转了个弯，离开自己视线，她咬咬唇给陆如云发了信息过去：在做什么?
陆如云刚宣传结束，笑了一上午，脸都僵了，她和贺双双走到后台卸妆，听到手机响了拿过来看眼。
果然是秦蓁蓁给她发的信息。
她抿唇笑，直接打了电话过去。
“蓁蓁。”
秦蓁蓁听到她这个叫唤，刚刚在沈总监办公室受到的闷气散了不少，她懒洋洋的应下：“嗯。”
声音并不是很高兴，陆如云听出她兴致不高，浅声道：“怎么了?”
“没有。”秦蓁蓁嘴硬的反驳，还没两秒钟就诚实回答：“刚刚去公司了。”
“如云，你之前应该告诉我的。”
她语气里没有谴责的意味，有几分感慨，自己到底是年轻了，当时顾着看眼前的喜悦，忘了会带来的困扰。
陆如云闻言微怔，没吭声。
她已经知道秦蓁蓁这句话是什么意思了，但是当初她看着秦蓁蓁高兴，不忍心将自己的想法告诉她，万一她想错了，也不过是多些困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