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生,听话,迟家大少爷哪里不好了?你见一面,说不定觉得人家不错呢,你就听娘这回吧。”曲夫人知道曲相生从小就是个倔性子,硬的不吃只好来软的。
可曲相生这次是软硬不吃了:“不听不听,最讨厌娘亲这样了,我才不要见什么迟家大少爷!”说完,曲相生就夺门而出,跑去了自己小时候常一个人玩的小溪边。
曲相生坐在那小溪边发呆,丢石子打水漂,又觉得不过瘾,索性脱了鞋子挽起裤脚下去摸鱼。天色渐暗,才想起还有回家这一回事。她往日里闹脾气都会跑来这,曲老爷和曲夫人都习惯了,一开始还会派人来找她,现在知道她玩够了就会在天黑前回来,倒也由着她去了。
可是这一次回到曲府的曲相生,没有如往日一般,看到上来拿糕点哄自己的娘亲。
整个曲府,没有一个活人。
曲相生看到自己的父母身首分离,满身是血的躺在地上。她张了张嘴,可还没尖叫出声,就昏了过去。
等她醒来的时候,才知道是路过的人见到门里的景象,报了官,隔壁的邻居虽然提供信息,说有看到可疑的男子曾与曲府的下人发生争吵,但官兵一一搜查,始终找不到犯人。怕是那男子杀完人,就连夜出城了,也不知逃去了何处。
那年的曲相生,十六岁。
从此以后,曲相生便发誓,总有一天要给自己的父母报仇,让那杀手血债血偿。她去往各个地方,学习武艺,暗杀,什么厉害学什么,正派也好,邪门也罢。
直到两年后,她终于得知了那杀人犯的住处。两年间,曲相生夜夜被噩梦惊醒,而那个杀人犯却过得自在逍遥。
凭什么?
凭什么凭什么凭什么?
曲相生第一次杀了人,当她拔出沾满鲜血的剑时,她一点都不害怕。
曲相生看着自己沾满双手的鲜血,还是温热的,她笑了,眼泪也随着这笑流了下来。既为自己终于给自己的父母报仇而开心,又因再度想起当年父母惨死而悲伤。
曲相生知道,这条路,只要走了就不能回头了。而且他杀的那个男人,不仅仅杀害了曲府所有人,对自己的妻子也不好,一有不顺心的就又打又骂,前几日竟然差点将自己的妻子活活打死。邻里街坊都骂他不是个好东西。如今死了,倒没人替他惋惜悲伤,只是可怜了他那才几岁大的女儿。
不知道是谁传了开来,说杀那男子的是位女侠,专杀这些不仁不义的狗男人。
曲相生接到的第一个单子,是来自某位大富商的夫人。
那位夫人许诺,只要能让富商死,就给自己一辈子也花不完的金银珠宝。
曲相生并未犹豫,爽快的接了下来。由此,曲相生的名气越来越大,“骨罗刹”这个名号也在江湖上传开来。
“毒女就毒女,可为什么要说我丑???就不能说我什么潇洒,帅气,为民除害什么的吗??”曲相生在床上滚来滚去,不满地抱怨。
说起来,最近唐且尽没有追杀自己,估计她也想不到自己会这么招摇,就大大方方在合缘镇最繁华的地带建了这么一座府邸,八成还在哪个犄角疙瘩找自己呢。
“嗯~反正闲着也是闲着,不如就逗小朋友玩玩吧~”曲相生从床上爬起来,伸了个懒腰,换了套衣服,戴上恶鬼面具,出门了。
唐且尽刚解决完目标,就听见身后有什么悉悉索索的声音。她警觉的转身,不自觉握紧了手里的剑,观察着附近的动静。
突然,唐且尽听到自己背后有声音。
“糟了!”有人偷袭!?
一回头,看到的却是某位传闻中行踪诡秘的毒女趴在地上。
“卧槽……我的腰……”曲相生很想装死,她要怎么把自己蹲在树上观察唐且尽结果导致腿麻摔下来这件事说的比较清新脱俗又不丢人呢。
☆、再度交手
“你在干吗?”唐且尽的脚步在曲相生面前停下了。
曲相生埋头思索片刻,抬起头嘿嘿笑道:“嘿嘿嘿……那什么,今晚月亮不错啊,对,我刚刚在看月亮来着!”
“月亮?”唐且尽抬头望去,一片乌云刚好遮住了残月。
曲相生:“……刚刚是有的。”
唐且尽:“……哦。”
“既然你都在我面前了,我就权当你是来送死的吧。”说着,唐且尽挥剑向地上的曲相生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