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儿,昭儿......”乍一看,叶夫人心疼不已,不管不顾跑过去抱着叶昭一边潸然泪下,一边骂着自家相公下手不知轻重。
“娘!娘!我没事”
叶昭一把推开叶夫人,真是的,要不是没受过伤,好歹我也是漠北大名鼎鼎的混世魔王,就这两鞭子......小意思,要是挨不了才会让她那群狐朋狗友笑掉大牙。本来就没个大碍,被自家娘亲哭得那叫一个心乱如麻,翻搅不定,差点就忘了身旁还有个哭得如梨花带雨的表妹。
然后...
笑笑笑笑。
叶昭最擅长就是一笑而过,傻乎乎冲柳惜音弯弯眉眼,嘻嘻哈哈的,好似鞭子没有抽在自己身上,一点都不疼一样的。
柳惜音简直苦笑不得,眨眨眼,扑棱棱的睫毛上挂的泪水泫然落下,紧接撩起裙摆,跪在叶昭身侧,膝下是冰冷的地面,丝毫未察觉。
叶家母女都目瞪口呆。
“姑母,青花瓷是惜音打碎的,阿昭表哥只是为了替我顶罪,才对姑父掉谎,岂料竟害得表哥挨打,惜音实在惭愧”
柳惜音声音都是哽咽,母女还未反应过来,复又道:“娘亲曾说有过必悛,惜音很感激阿昭表哥维护惜音之义,可若此事不坦白道出,恐惜音以后会俱,抑或不安”
叶昭眨巴眨巴,听得一头雾水,而叶夫人伸手抓着柳惜音垂落于腿上的袖子衣角,柔声道:“此事我也略知一二,并非大错,惜音啊,你也别指责,赶紧起来吧”
柳惜音摇摇头。
“姑母,千里之堤,以蝼蚁之穴溃,百尺之室,以突隙之烟焚,纵然小错,若被忽视便会积累,如今惜音既已犯下便应受罚,就让惜音在此跪上几个小时,也好心能安下”
叶昭一听那还得了,干脆跳起来,下意识就想反驳,欲将去拉起柳惜音,奈何伸出的手还未够到便被自家娘亲拍下。
“毛毛躁躁,别吓着你表妹了”
“惜音啊,要不你也别跪着了,那事有姑母为你撑腰,你姑父不敢怎么样?”
“就是,表妹,爹他不敢罚你的,因为在家里我娘说了算,他...地位不高的”叶昭摸摸下巴,说话也不知收敛些,全然不知在门外的叶忠都冷哼了多少声,竟然当着柳惜音的面说自家父亲怕...自家娘亲,可算是搬石头砸脚自作自受,惨了...惨了!!
“臭小子,你这句话倒是中听”
嘿嘿嘿,叶昭冲着自家娘亲笑了几声。
......乍一看有点...傻。
叶夫人下意识戳着她的额角:“熊孩子,要是有你表妹一半的好,为娘我也就不用整天操心”
叶昭吃痛,噘著小嘴,一副老大不甘的模样。
“表妹自是好的,可我也不差啊”
言罢,干脆再次跪下,在柳惜音身侧,同她一起,看着自家表妹劝不动的这份韧性倒让她非常欣赏,索性陪着她便是。
“娘,你走吧,我陪表妹跪到晚膳时就起来”
叶夫人看了看低头不起的柳惜音心底明了,又看了一眼还在咧嘴笑的女儿,横竖都看得不顺眼,真想抽她一巴掌,好让她下次长点心,别总是惹事生非,一点女儿家的模样都没有。
看着叶昭简直千般的无奈,万般的嫌弃,诉不尽的忧愁,道不尽的苦楚,让站在身旁的叶夫人轻咽,化作声声嗟叹,领其意后迤逦而去。
………………
“夫人,你出来了”
祠堂外的叶忠低眉敛眼,故作镇定地询问。
叶夫人先从鼻中冷哼一声又道:“怎么,都听见了,现在后悔打了昭儿”
叶忠一急,立马睁圆了虎目,理直气壮地说:“老子绝不反悔,那兔崽子,就是太欠揍,还有......”
说着说着便没了下文,耸拉脑袋看着正叉腰,一眨不眨瞪着他的夫人,想继续敞开的话匣宣告缴械败退,他霍然响起一阵清朗的笑声。
夫人,夫人,为夫我不再说了!
败了,败了!
叶夫人目光犀利白了他一眼:“你!给!我滚回军营,晚膳再回来”
该罚,该罚,昭儿罚,你也要罚!
一老一小,真是气死老娘我了。
“什么?”
叶忠瞿然一惊,脸上的笑容冻结了,乍一感觉变成老夫受罚了。
“怎么你不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