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消息传出,整个后院都快炸了窝。
“将军”
叶昭从柳惜音那里出来后本想去赵玉瑾房间嘘寒问暖,脚没跨出几步,便瞧见从远处大摇大摆走过来的胡青。
“将军,我听说了柳姑娘的事,过来看看有什么需要我帮忙”
胡青幸灾乐祸地说了一句,叶昭的脸立刻比煤炭还黑,撒了一下手肘狠狠撞胡青的胸口,惹得他嘶嘶呼痛,然后便看见叶昭潇潇洒洒甩袖子走人。
“将军等等我,我正有事跟你说”
胡青一边嘟嘟嚷嚷一边撒脚丫子小跑跟过去,干嚎了半天叶昭也没理会,最后只得悻悻地跟到赵玉瑾房间。
“赵玉瑾,你没事吧”
他矍然一惊,以为叶昭是来兴师问罪,立刻在地上蹦蹦跳跳,转了两步,解释:“你表妹怎么办?先说明,我绝对没有见色起意,故意拉她下水”
靠在一旁的胡青最清楚不过了,此前柳惜音来上京,他就觉得颇为蹊跷,凭柳惜音的样貌才能为何会在雍关城找不到好人家,非要到上京来?揣着心里的疑问立刻捎信往雍关城调查,果然一查便直接刨根揭底。
“郡王落水前可有感到哪里不舒服?”
赵玉瑾循着胡青的声音,一瘸一拐走过去,抻起腿裤,指着发麻的地方,敛声:“我站在岸边,突然感到脚传来一阵酸痛,然后浑身没力气,整个人栽进湖水”
胡青讪讪一笑,故作惊讶出声,然后拉着叶昭看向赵玉瑾腿上的针孔,贴在叶昭耳旁轻巧说了一句只有她一人听见的话:“你表妹以前有学武?”
胡青的话还没说完,便被叶昭一手勾着脖子拉出房外:“狐狸,你是不是知道什么?”
叶昭心如明镜,柳永说柳惜音想要嫁给赵玉瑾做妾,然后第二天又发生落水之事,此事太过碰巧不由引起她的疑惑。
更何况赵玉瑾被救起来时是被打昏,膝盖上又有个极细的针口,刚好自家表妹手上戴的蛇形戒指便是为了以防有他人近身所做的暗器,难道真的是表妹做的吗?
胡青顺手丢过一叠纸片:“给,早查好了”
叶昭接过后展开从头看到尾,脸色慢慢僵住,她表妹从前便练过武,并非表面看似那般柔弱,不过叶昭还是起了包庇之心,直接将纸条撕碎,盯得胡青阵阵毛骨悚然,全身发凉,忍不住打了两个冷战。
“狐狸,这事要是捅出去,我就操练死你,你看着办吧”
然后将温厚的掌笞在胡青肩上,使劲捏了几下,胡青隐隐作痛,从牙缝挤出几字:“你这是包庇你表妹”
“懒得跟你废话”
叶昭自然而然的松开手,哂了一句后拍屁股走人。
……
接连几天叶昭整个人都心慵意懒,飘飘然定不下来,要不就躲在军营要不就跑去酒楼,怂到不敢回去,不过郡王府是在落水那天炸翻天,外头也是几张嘴空叭叭围成一堆议论个不停。
“郭兄,听说你上次去跟郡王打探活阎王表妹的事,最近怎么不去”
坐在一旁的男子故意调侃叨叨一句,角落一桌的秋华秋水有些按耐不住,而叶昭镇定心神,表面风平浪静,揽下两人,继续若无其事地听那群起哄的男子左一句右一句。
“别提了,那小娘们的事你们又不是没听说过,光天化日之下与郡王落水,还贴在一起,指不定她俩就有一腿”
“那娘们长得美若天仙,郭兄不心动”
“我呸,长得再美也是破铜烂铁,再心动也不要”
哐啷。
就在此时,不知何处丢来的酒壶砸向正议论柳惜音那群男子的桌子上,然后气咻咻拍桌子,怒吼道:“谁,哪个混蛋敢朝老子丢东西”
“你爷爷我”
整座酒楼霎时安静下来,众人纷纷循着声音看过去,刚好看到叶昭的背影,起来再转身,满目黑云压城城欲摧,随时都可搅个天翻地覆:“上叶下昭,活阎王是也”
叶昭勾起一抹寒溘溘的笑,陡然朝刚刚说话最大声的男子走去,那男子眼底全是心有余悸的戚然,腿也渐渐有些哆嗦,指着叶昭支支吾吾:“将军,小的刚刚不是有意的”
“晚了”
叶昭甩出石破天惊的箜篌声,将男子拎起来,眉眼间洗去烟波浩渺,锁住万千怒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