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玉祁眉眼清淡:“如若可以,太子妃今后别再来找我。”
今日太阳明明是温暖的,怎得这番话落入耳里,却冰冷刺骨,萧韵淑眸光微凝,唇边勾起一抹讥笑:“长公主就这么不想见到我?”
“你即已是太子妃,自当恪守妇道,而你我缘尽这世间,若不能和睦做一家人,又何必再见。”
温玉祁负手而立,声音清淡听不出任何的情绪,萧韵淑却冷了脸,只是在萧韵淑看不到的地方,她隐在衣袖中的指尖抑制不住地颤动,也极力克制心底涌起的心悸而隐忍不发。
“长公主刚才所言,是在与本宫谈妇道么?”
萧韵淑冷冷一笑:“从认识你温玉祁,本宫就不知何为妇道!”
“身为太子妃,谨言慎行,休要胡言乱语。”温玉祁蹙紧眉心,冷声道:“别以为我不知道,今日若不是四皇弟故意安排,我又怎会见你。”
“本宫胡言乱语?”
萧韵淑仿佛听到天大的笑话,掩住嘴笑得花枝乱颤,笑声韵韵,华服之中掩不住的风姿秀雅,只是眼底却冰冷至极,幸此时身边只有温玉祁,没让他人看到这般惊骇的模样。
温玉祁本想一走了之,却听得萧韵淑冷笑道:“你隐瞒身份接近于我,又弃我而去,你今日之言,竟以本宫不守妇道,你不觉得很可笑么?”
“过去的事,何必再提。”温玉祁只觉心烦意燥,无波无澜的日子又被打破平静,与这女子相处分刻,胸腔那颗悸动的心都会无处安放。
不提不可能,萧韵淑像是被“妇道”两个字戳中痛处,她紧紧抓住不放,讥讽道:“长公主与本宫谈妇道,可在本宫新婚之夜,长公主……”
“住口!”温玉祁惊怒。
萧韵淑讥笑:“堂堂温国长公主,竟如此弱懦,敢做不敢当。”
那件事她最不愿提及,可有些事不得不说,温玉祁恼羞成怒,暗暗咬牙,双眼直视眼前的女子。
“太子妃,既然今日我们在此处见了,本宫就与你说个清楚,你身为太子妃,今后也是本宫的弟媳,本宫希望你能明白自己的身份。”
温玉祁在“弟媳”以及“身份”四个字上格外加重语气。
“太子未回,虽不在宫中,可在这温宫,多少双眼睛盯着太子府,盯着太子妃的一言一行,本宫好心提醒太子妃,不要引火烧身!”
相较于温玉祁的顾虑重重,萧韵淑心中却别无其他,在她眼里,只有这个近在咫尺的女子。
萧韵淑嫣然一笑:“那又如何,即便被万火焚心,我也不在乎。”
“你……”温玉祁噎住。
“不要把懦弱当成你退缩的借口,什么身份,我不在乎。”
温玉祁咬了咬下唇,袖中的双手用力地紧握起来,直勾勾望进那双熟悉的眼眸,事已至此,萧韵淑竟还对她面露笑意,她深吸了吸气,甩袖转身就走:“简直不可理喻!”
手腕倏地被攥住,耳边传来萧韵淑的质问:“阿祁,我们相识三年,你真要如此绝情无义?”
温玉祁无动于衷,冷声道:“在你成为太子妃时,你心里就该明白。”
“明明是你先弃我而去。”萧韵淑余音顿了顿,轻声问道:“莫非你是在怪我嫁给温太子?”
温玉祁身子颤了一下,“这是你的事,与本宫无关。”
“我还有一件事不明白。”萧韵淑问道:“当年你为何要离开我?”
温玉祁不答反问道:“今日看到本宫,太子妃心里还不明白?”
“听你这么说,我想想倒也是明白。”萧韵淑笑了笑,攥住温玉祁手腕的手指逐渐收拢,她一字一句地冷道:“因为你是温国长公主。”
“那又何必再问。”温玉祁挣扎着想从萧韵淑手中抽出手腕。
她越是用力挣扎,萧韵淑攥得越紧,温玉祁深怕被其他人看到她们纠缠不休,心头渐生怒意,正要开口呵斥这大胆的太子妃,却听得萧韵淑问她:“今后你可还见我?”
“只当没见过。”
这话从口而出,温玉祁便停止挣扎,静默片刻之后,紧攥手腕的手指缓缓地松动。
“今后你不必再刻意躲我。”萧韵淑笑得颇有些凄凉,松开温玉祁的手腕,“既然你不愿意见我,我不逼你就是了,不来找你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