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谷子知她性格倔强,无奈只能将毒草找来,逐一排放。
“今日你试食毒草,但老头要提醒你,每种毒草的药性和毒发时的症状都不一样,你要做好心理准备。”鬼谷子虽准备好对每种毒草的解毒之法,但还是不忍这样一个女人以身体作为容器,成为研究解药的实验体。
柳千寻沉默不语,只是拿起其中一株毒草,毫不犹豫地放入口中咀嚼,很快便吞咽下去。鬼谷子手握一把利刃,始终观察着柳千寻的反应,他虽能够知晓每种毒草的发作时间和症状,但还是不敢大意。
须臾,柳千寻脸色忽然渐变,白皙的脸庞渐渐发青,手臂开始感到奇痒,她本能地伸手想要去挠,却被鬼谷子按下,“不可抓,你一抓便会留下疤痕,再也无法去除,忍一忍。”
柳千寻只得空拳紧握,她开始全身发痒,就连头皮也奇痒无比。她开始颤抖,觉得身体不是自己的,恨不得将自己脱掉一层皮。不多会,她手臂的颜色再次变黯,鬼谷子忙拿过一只木碗放着,握着柳千寻手臂,举着匕首道,“我要放血了,忍着点。”
她只是淡定地点点头。
一阵凉意袭过,一道红色的刀口在手臂上绽开,柳千寻已痒到麻木,只看到自己的血一点一点地滴入碗内,疼痛缓解了她的奇痒。碗内的鲜血呈青红,鬼谷子了然地点点头,忙拿出一颗解毒丹先给柳千寻服用,又往刀口处撒了准备好的解毒之药。
约莫一炷香时间,柳千寻的脸色才恢复正常。虽解毒,她却觉得头晕目眩,尽管如此,她依然保持平静。
“继续吧。”柳千寻拿起第二株毒草,准备食用,鬼谷子忙拦下她,“疯了吗你,你真当自己身体是容器?”
“我怕她等不了。”柳千寻说完果决地将另一株毒草吞进口中,这株看似名不见经传的毒草,却带着无数针刺,将她口中刺破了无数伤口,口中腥味蔓延,贝齿舌尖乃至嘴唇都渐渐出血。
“哎,你啊你!”鬼谷子真是拿她一点办法都没有,见她吃完口中便含血,不多会手脚便开始抽筋,很快强烈地剧痛疼袭遍全身,时而感到寒冷,时而觉得真气乱窜,像是走火入魔一般。
她抱着自己倒了下来,不管多疼她都没有叫出声,她眼眶像充血一般,泪水盈盈,她仿佛看到了秦君岚毒发时的情景。她该很疼吧,每天都要承受这些痛苦,可她自己此时,却生不如死。
鬼谷子心里闷闷的难受,但还是迎着头皮,拿着匕首,在她手臂割下第二刀。他也算看尽无数疑难杂症,得病受伤之人也见过许多,可从未像今天这般不忍。
若疼叫出声也就罢了,若觉得辛苦向他求救也罢了,偏偏柳千寻倔强地撑着不露痕迹,这种毒草的药性多大他清楚得很,莫说她一个女子,就算七尺大汉,中此毒都会痛出眼泪。
柳千寻望着眼前一片悠悠碧谷,视线渐渐模糊,身体寒意侵袭了大脑,她顿时觉得无力,就连睁眼的力气都没了....忽然就觉得好累,如果就此睡过去,该多好....
鬼谷子将她刀伤处理好,拿出银针,在她身上各处大穴进行针疗。她在昏迷间依然瑟瑟发抖,口中却一直喃喃着一个人的名字,“颜儿....颜儿...”
“真搞不懂你们这些女人为何都这般固执。”鬼谷子为她盖好衣物,微微叹口气,他提着一壶酒,望着远处山峰有些失神。
清羽,你怎么还不到呢?说好的三日,今天已经第四天了,你再不来,柳竹女儿是生是死我可是真是管不了了。
长宁府高手如云,戒备森严,从未有人敢闯入过,今天却有人只身而来,从门口到前院,将守卫打的落花流水。
“柳竹在哪?”亦清羽一身黑色长袍,眉宇间英气逼人,一缕红绳轻挽三千发丝。
她目光如炬,眸间杀意尽显,无人能够挡住她的到来,十几名侍卫被打倒在地,无法起身。长宁府前院阔绰,府兵从四面八方而来,更有弓箭手从屋顶之上对准她,很快她便被团团包围。
“大胆狂徒,竟敢擅闯长宁府!”侍卫长手持利剑,指向亦清羽。
亦清羽一声冷笑,衣袖轻挥,掌心带风,一股强大内力恍若带着吸附力,将侍卫长拖拽起。他感到自己身体失控一般,被摔倒,又被推向墙边。亦清羽只是轻松挥动手臂,便将侍卫长摔成重伤。
“给我拿下她!”侍卫长撑着一口气命令道,所有人举剑向她而去,亦清羽脚尖轻踏,身形如闪电一般,穿梭在人群中,无人能够近她身,只是片刻的功夫,便倒了一地的人。许多人甚至没看清她如何出招,便受伤倒地,再起身亦清羽的身影已走出很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