蔺苍只是眸中划过一道诧异,用胳膊碰了碰一脸震惊的童润,低着头恭敬的说道:“王妃有何吩咐?”
“童润,把王爷带到内殿,派人去请太医。”
“是。”童润回神,小跑到殿下身边,用手指探了探殿下脖颈上的脉搏,找到穴位,用力一按,见殿下不再轻语,昏睡了过去,才找了一件薄毯,盖到殿下身上,把她背进了内殿。
“蔺苍,即刻把岚之带回王府关押!”
“是,属下这就去办。”小山似得身子站起,走到岚之边上,纯渊松开钳制住她的手,蔺苍毫不客气的把她一把拽起。
“你无权那么做!今日之宴,我可是带着陛下的旨意,”岚之心中胆怯嘶吼着。
那份胆怯并不是对着威名赫赫的‘肃州杀神’蔺苍,而是她眼前的宁王妃!
“陛下那边,本妃自会去解释,岚之姑娘大可不必担心。”纯渊带着不容质疑的语气。
岚之正要辩驳,蔺苍一个手刀,一起一落把岚之打晕,一手一个拎着晕过去的主仆二人出了翀华宮的门。蔺苍把二人带到丹凤门,交给留守在此的宁王府护卫,又立刻去了紫宸殿禀报。
在翀华宮的假山暗处,一个较为年老的內侍摩挲着袖中的银牌,看到这一切结束后,便安心的离开了翀华宮。银牌被他塞进袖中,上面却只有一个大大的‘漓’字。
正是泷漓姑娘的‘漓’!
司马纵刚处理完公务,刚要前往麟德殿,就听到外面的內侍通报。
蔺苍进了紫宸殿,对着司马纵行了一个臣下礼,用极为简练的语言叙述了刚才所发生的事情。
“什么!”司马纵拍案而起,怒不可遏,额头上的青筋暴起,竟然在朕的眼皮子底下出了这等差池!
“王妃正在翀华宮陪伴殿下。”蔺苍面无表情的道。
“那岚氏呢?”司马纵咬牙切齿。
“岚氏及其从犯已经先由守在丹凤门的护卫们押送回府。”
“这事朕已知晓,朕立刻着手调查此事,让宁王和宁王妃先回府,一会的中秋宴上,太皇太后那里朕自会去说,退下吧,小心护着,千万不能让宁王再有差池!”司马纵道。
“是,陛下。微臣领命。”蔺苍行礼退下,急急的出了紫宸殿去往翀华宮。
“元一!”司马纵道。
“陛下。”
“派遣千翎卫调查宁王出了紫宸殿的之后的所有行踪,一个疑点都不要放过!再派一部分人调查岚氏及其从犯入宫后的举动,有关人等一律秘密关押。不可打草青蛇。”司马纵道。
“喏,奴这就去办。”
“所有消息,即刻回报。”
“喏。”元一退出了紫宸殿。
司马纵在龙椅上,沉思着。直到內侍前来催促,才从紫宸殿出发。
童润把殿下背进内殿,没有去请太医,凭借着记忆,在殿内的暗格里找到药箱。
取出药箱中的宁香露放到殿下的鼻息下,昏睡中的司马怀,表情渐渐缓和了许多。
童润把脉后,发现脉象不稳,气血两虚,全身经脉紊乱,先是用银针针灸暂时压制住体内乱窜的内力和药力。他从殿下的衣袖中翻找,果然发现了冬蜻配制的解/毒/药,殿下先前应该是中了一种非常奇异的合香/毒,配合着冬蜻的药和内力,暂时压制住了,才没有做出那般举动。
在宫中毕竟不方便,还是得等到回王府后,让冬蜻熬制药浴才能大好。
纯渊进了内殿,看到塌上的司马怀头上和手腕上密密麻麻的封穴银针,红着眼睛凑了过去,帮她整理衣衫。
此刻的纯渊身上的气势慢慢褪去,又变回成了往常的模样。
“殿下无事,已经用银针压制住了药性。”童润把位置让出来,恭敬的站在软榻旁边候着。
纯渊点了点头,神情疲惫,抚上司马怀露在一侧的手,轻轻握住。
麻烦的事情解决了,童润看着王妃欲言又止,心里的那些疑问蹭蹭蹭的往上冒。
最终还是忍不住,开了口:“王妃,殿下的身份···”
纯渊望着司马怀安静的侧脸,没有回头,轻声道:“我早已知晓。”
童润已有所准备,听到答案的那一刻还是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
王妃竟然早就知道了,现在这种情况下,到底是喜还是忧?想到岚之姑娘之前红肿脸颊,王妃肯定是气得不轻,才会下那么重的手。殿下,你还是晚点醒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