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大魏众臣来看,她此番作为是嚣张跋扈,目无章纪之行。
于部下来看是对大魏千万将士荣耀的维护。
于怀自己,愤怒是真,请婚是真,那心自然也是真。
既然是真,在没有经过纯渊的同意就擅自当殿请婚,司马怀只能趁着正式的旨意还未下发之时,来询问一下,她若不愿,自有手段护她与家人周全。
楚纯渊抿着红唇,在司马怀说她护她周全之时,眼中的真实并非弄虚作假,‘他’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王,应是有办法的。
司马怀很耐心等待纯渊的答案。
许久,两个字飘到司马怀的耳中。
“我····嫁·····”
纯渊眼前这个几次三番救自己于水火之中的人,那份恩情她不知如何相报。又想起以往的种种和母亲这些年来的担忧,还有陛下赐婚之时,母亲舒心的笑容。
嫁于‘他’,应是正确的吧。
“不后悔吗?”司马怀的眼里闪着光的。想到自己的身份忍不住再问道。
是不是真的可以····得到···得到那份埋藏心底的奢望···
“不后悔。”
待司马怀得到确切答案离开楚府后,赐婚的圣旨就到了楚府。
纯渊这才明白,原来宁王是真的在等她的选择。
心中划过一丝暖流的。
司马怀愿意给予珍视之人选择的权利,无论是现在还是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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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魏历,景惠七年六月廿二,宁王大婚。
“渊儿。”裴云轻轻唤到。
“母亲。”纯渊坐在铜镜前,青丝垂下,落到红色衣衫之上,她回过头,轻轻倚靠在母亲身上,双手环住。
“你这孩子。”裴云偷偷的抹去眼角的泪花,抚摸着女儿轻柔的发丝。
渝香穿着一身桃红色绣花裙,眼中也闪着泪花,今日她作为陪嫁丫鬟一同随纯渊到宁王府去。
“我的渊儿长大了,嫁到宁王府,我也是了却了一桩心事。”裴云这一年中看着日渐消瘦的女儿,心疼不已,现已尘埃落定,她此生也无憾了。
听到这话,纯渊抱着母亲的手更紧了些,以后母亲就要一人在这楚府之中了吗?清泪划过脸颊,无声滴落。
“渊儿进了王府,便是王妃,一切都要以殿下为重,切不可胡乱任性,殿下虽然性子冷了些,却是个至纯至善之人,莫不可被市井流言所扰。”裴云语重心长的道。
“女儿知晓。”声音中带着一丝哽咽。
“身为王妃,应早日诞下子嗣,有孩子傍身总是好的。殿下位高权重的,以后身边的女人自是不少,应多加注意。”裴云想到此,又担忧了起来。
世间男子多薄情,她怎能不担心。身处高位之人,更是如此。
裴云并非不信宁王,只是‘他’的身份自然是不可能一生一世一双人。
纯渊沉眸,母亲的话她自然是明白的,心中又酸又涩,那人也会同大多数男子一样吗?
与此同时,楚府外面一片欢腾景象,楚繁作为家主,接待宾客,兄长的女儿出嫁,他自然要尽心尽力。虽对宁王平时所作所为颇有微词,但‘他’却解了和亲之围,从这一点上,楚繁是感激宁王的。
云臻院外的鼓乐声越来越大,裴云看到时辰不早了,便招了全福人给女儿“开面”“梳头”。
一梳梳到尾,
二梳梳到白发齐眉,
三梳梳到儿孙满地,
四梳梳到四条银笋尽标齐。
梳完这三千青丝,也快到了这出嫁时刻。
司马怀从王府中出发,一身大红色的纹金螭龙袍,腰间的金丝龙纹带上挂着白玉,脚上登着一双龙凤喜靴,坐于高头大马之上。没有带往日的煞气,俊秀逼人的容貌引得周围人纷纷侧目。
好些个女子直呼后悔,怎未曾听过宁王有绝世的容貌与风姿。
偏偏让那楚家娘子勾了去。
她身后跟着一条长龙迎亲队伍,宁王府的侍卫跟在迎亲队伍两侧,以免发生意外,就连他们身上都带着大红花。
陆云纷作为司马怀的部下,也列队其中,她今天的任务是保护好未来的王妃。
看着前面骑在马上的心上人,自知她于殿下只是奢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