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卷二回
当年,祁陌设局,利用俞夫人对俞利的恨意使其自动找上自己,祁陌又用简单的几句话令俞夫人一下冲动和她签了几份保密协议。本就一个普通的妇道人家,她也想不了太多,那个当口只觉得若果真能除了那小贱人,便能永远心安了。
几份协议怎会那么简单,自是动了手脚。
俞远看到那些内容,又见了他夫人明晃晃地指印,心如死灰,天要亡他俞家啊。也怪自己,没看管好那个蠢妇,白字黑字清楚地写着俞远镖局愿和贺冲成为永久的合作伙伴,上面连金钱的分成都写得很明白。
“你是谁?到底是什么人?”
为什么她能轻易地进出大牢,俞远盯着来人。
“我是谁重要吗?你们俞家落到这步田地,最好的结果也是死罪可免活罪难逃,可要有了这张纸,绝对是满门抄斩的重罪,任你满身是嘴也说不清,你说呢?”
俞远的心里百般煎熬,他颓然地问:“敢问你,我该怎么做?”
“主动承认吧,相信他们也会酌情处理的,再怎样,还会有让所有人人头落地更坏的结果吗?俞总镖头,相信你会做出最正确的的事。还有,我给不了你太多时间考虑。”
冷情责怪乔非,她认为放言盛宁走根本就是在放虎归山。
“我真的不明白你,到底在想什么?你还是我认识的乔非吗?”
“言盛宁知晓了我们那么多的秘密,你就那么让她走了?”
“乔非,醒醒吧,终归她是中原人。她不可能理解我们!”
“你要我亲眼看着她自刎在我面前?”乔非淡淡地开口,“我做不到。”
冷情看不下去了,愤愤地说:“好,好。随你,等你被她害了,也别怨任何人!她是给你下蛊了,把你迷成这样。”
“是的,也许她真的给我下蛊了,否则,我怎么会那么那么地喜欢她。”
乔非的冷静和理性此刻全部都没了,她苦笑着,□□裸地暴露着自己的伤口,也只有言盛宁不在了,她才可以这般直截了当地说出自己的心声,言盛宁不知道,差一点点,乔非就要丢下所有一切,和她远走高飞,就差一些。
第一次看到乔非露出自己脆弱的一面,冷情叹了口气,“算了,以后有关于那人的事我再也不多说一句,反正就算天塌下来,我也会陪你一起撑着。”
皇帝登基以来废除了很多极刑,古往,有太多一人犯罪,祸及全族的案例,唐锦明一直觉得有失偏颇。俞远以血为墨,写了满满一页。他想了想这些年,突然疯笑起来,都是命啊,他有一丝庆幸,还好自己那儿子总不成器儿,镖局的事从未让他参与过,倒是成了他的一线生机,无论如何,他这个老爹都得保着自己的儿子不是,否则俞家就要断了香火。
失魂落魄地在大理寺外守了一夜,言盛宁终于见到了大理寺卿。她也看到了那份血书,俞远怎么能将一切都推到俞利的头上,什么女儿年少无知鬼迷心窍,什么一个老父亲为了护自己孩子一时糊涂酿成大祸,看到最后她怒不可解。
“一派胡言!俞利绝不可能和贺冲同谋。”
“言姑娘,贺冲已死没了人证,取证特别的艰难,但从这血书上交代的地方确实找回了一批文物,皇上将此案全权交托于本官,本官会秉公处理。我看你身体不适,且回去吧。”
“不是,大人,你听我说。”
“送言姑娘回去吧!”
“大人!”
皇帝听了大理寺卿的陈述,笑了笑。
“盛宁是个重情义的孩子,她和朕说过自己和俞利的情谊,无妨,孩子嘛,一时难以接受也是正常的,爱卿不必把孩子的话放在心上,就按你的判断定案吧!该怎么判就这么判!拖得也够久的了!”
“微臣遵旨。”
可怜天下父母心,失去了六皇子,皇后一夜仿佛苍老了十岁,头发白了,眼睛也花了,几天几夜不进米饭,也病倒了。唐芷妍守着唐辰霖的棺木,一言不发,满目苍凉,那个唇红齿白的清俊少年怎么就这么走了呢?他聪明,他调皮,他贴心,他……
“公主!公主你怎么了?”
明儿再“御医,快来,公主昏过去了!”
悲痛攻心,水米不进,日夜不眠,唐芷妍终于是抗不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