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啊,谁下的命令,到底是谁下的命令?”
“是……是,太后。其实我当时也很害怕,毕竟忧关人命。当时太后她不停地施压给我,我只是个臣子,我也没有办法,我也不想的。”
“别把自己说得那么委屈,施压给你,你怎么不说她给你的好处?”
“啊……”言盛宁撕心裂肺地喊着,她脑海里回想起她和母亲相处的点点滴滴,心真的是太痛了。
天微微亮,唐芷妍一路小跑地到了兴庆宫,宫女说得不够清楚,说言盛宁在兴庆宫,将她吓了一跳,以为太后又来找言盛宁麻烦。
到这儿,却发现她跟个木头似的站着一动不动,眼圈很黑,这个傻子,又在做什么。
“盛宁,你站在这里做什么?”
“她们说你站在这儿很久了,是不是真的,你快和我回去吧。”
唐芷妍去拉言盛宁,发现根本拉不动她,她就是瞪大了眼睛,直直地盯着兴庆宫,唐芷妍又问:“你是不是还有怨气,怪太后上回没来由地伤害你。”
言盛宁强撑着疲乏的身体,努力地让自己不倒下。
☆、三卷十六回
恍恍惚惚间,言盛宁觉得自己回到了三年前那个傍晚,她也是这样,一直傻傻地站在那个书铺老板的家门口,做着各种思想斗争。
时过境迁,她变了,变得更成熟了,换做三年前的她,可能早就冲进去找太后质问,贺采清从来是言盛宁心里最珍贵的至亲,年少时的忧伤全因为她,谋害她娘亲的人,哪怕要付出生命,言盛宁也不会放过。可,终究今天,言盛宁也没有闯进去。她真的完全忍了下来!
快要倒下之前,她让唐芷妍扶着她回了长乐宫。
言盛宁知道,如果娘亲在天有灵,一定也会为自己没有鲁莽行事而松一起口气,现在回想贺采清临别时句句嘱托,体会得更深了。
言盛宁还是病倒了,贺采清的真相对她而言始终是个打击,她这一病,忙坏了长乐宫的一众人。
“来,喝药了。”
唐芷妍将她抱起,看着日渐消瘦的言盛宁她心疼不已,“盛宁,你好些了没有。要不要换个药试试。”
只有言盛宁自己知道,这是心病,心病就不是药石就能轻易医治的。
“放心吧,我没事的,会好的。”每天都浑浑噩噩,喝了药,困意又上来了,安慰了一句,言盛宁又阖起了双眼,躺了下去。
言盛宁,你不能骗我。你说过,你一定会好好的。
排查俞远镖局这几年的镖单,是个大工作量,大理寺卿安排了一定人手加上自己亲自上阵,总算有些收获。他发现这几年来,崔浩的星满楼和俞远镖局合作得很勤快。
发现这点后,他立刻向皇帝汇报了这一反常情况。
唐锦明早就不满崔贵在下面只手遮天,他还明里暗里地阻挠自己实行新政,皇帝早就想除之而后快,当然他是朝中重臣,考虑到轻重,不能随便动他。所以,唐锦明始终没有放弃从他儿子身上找突破口。
唐锦明给了大理寺卿一道秘旨,让他顺着俞远镖局上的镖单,暗查崔贵的一些生意。在调查出结果前的期间一定不能走漏风声,这一回和之前可不一样,往日里查他,要的就是让崔贵能夹着尾巴做人,在朝堂上,不敢太过分。但这一回,是要掐住他的命脉,让他再无翻身之地。
“记住,要保密,其次,把控好时间,我希望在秋试前你就能将崔浩的犯罪证据摆在我面前。崔浩,短短几年,就能把生意做得那么大,后面没点猫腻,怎么可能?”
“放心吧,皇上,微臣定不辱使命。”
“也是辛苦你了,最近接二连三的事情不断。”
俞利看书看得哈欠连连,嘴里还振振有词的努力念着。
连心真是越看越觉得这小丫头有趣儿了,这段时间相处下来,也能看得出她根本就不是个喜欢看书的人,来这的几天,她人倒是勤奋,连心调侃一句:“哟,你到底知不知道这本书在说什么呀?”
“不是在写西楚霸王项羽吗?”
哎呀,刚才看到哪了,俞利揉揉睡眼,“吾闻汉购……”
“好啦,这段早就读过了。”
“啊?是吗?”
“你呀,还真是不死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