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东西,这到底什么东西?”俞锋扣了半天舌头还是吐不出来。
“好东西。”言盛宁笑呵呵的,“安心,死不了。”走过去安慰性地拍拍俞锋。
俞锋惊得脸色煞白,拔腿就往家里跑。
看向一边的俞利,“别误会,我不是为你。”俞利一路尾随着言盛宁,跟至籁音阁大门口。玩味地看着身后的人,“怎么?想和我说谢谢。”
俞利被言盛宁这么看着,有些不好意思,低头抓抓头发,从衣服兜里掏出了一个精致的盒子,小声地说:“这个给南黎姑娘,嘿嘿。”
那日一别,人海茫茫到哪里去寻人?俞利想着有一天说不定又在街头遇上,宝善堂的玉肌膏有养颜去疤之功效,价钱极贵。俞利傻傻地拿出了大半积蓄买了一盒每天揣身上可欢喜了,这不,今日真就撞见了言盛宁。
言盛宁打开盖子,闻了闻,哟,一盒不少钱呢!看到俞利一脸期待的表情,“不错,可惜啊南黎用不上了。”
“啊?为什么?”俞利张大了嘴巴,有些委屈有些不甘。眉毛耷拉着又有些搞笑。
“我医术高明,她的伤疤早好了。何况,南黎皮肤很好,何必用这个呢?”
“哦。”见俞利沮丧的样子,言盛宁憋着笑,话锋一转,“不过呢你买都买了,那我就收下替你转交给她。”
“嗯嗯。”俞利咧开了嘴重重地点了点头。开心之余,终于想起来俞锋的事,“刚刚你给我哥吃了什么?”“那人是你的哥哥?”“对啊。”“你管他呢!反正我说了,死不了。”
言盛宁上了二楼,去到了之前的那间房。“舅父,这些都是娘亲生前用过的饰品,你拣一件。”贺冲细翻了翻盒里的东西,最后挑了个镯子。“小宁有心了,那日舅父顺口一说,你倒真的给我拿来了。”言盛宁合上木盒,看来这里面没有贺冲要的东西。“舅父情真意切,如此思念娘亲,你又是娘亲的亲哥哥,这样小小的愿望盛宁又怎么能不满足你呢?”事实是盒里所有东西全部都是仿制品,言盛宁怎么可能真的把贺采清的遗物给贺冲,一个不知存了什么心思的人。
“舅父是住在这里吗?”言盛宁觉得奇怪,他一个逃犯,却敢出现在长安城。想来必有人帮他。
“不不,舅父住在城外,丫头,我先走了。”看贺冲的神色,果然有鬼。
隔壁一阵阵“鬼哭狼嚎”,言盛宁推开门,发现隔壁房门敞开着,一个男子抱着胳臂躺在地上痛苦地叫唤着。
“冷情,住手。”
白纱半遮面,难掩花容月貌。这么快又见面了!
☆、一卷七回
冷情一把拽起地上的男人,拉着他出去。
言盛宁抱着双臂倚着门框漫不经心地看着这一切。乔非依旧冰冰然,就这么在言盛宁的眼前走过,第一次那么近距离地看她,慢了一拍呼吸都不自知。乔非走出房门转身之际,被言盛宁轻轻地扣住了手腕。面面相觑,竟都有些不知所措。
“姑娘,你叫什么名字?”言盛宁松开了手,落落大方地问道。
“乔非。”面纱下薄唇轻启。
“在下言盛宁,不知乔姑娘可否记得,你我在宫里曾有过一面之缘。可惜那日因弦断未能听完一曲,实乃憾事。今日在此遇见,不妨交个朋友,你说可好?”
见乔非不答话,也并不想勉强人家。言盛宁摆摆手,“乔姑娘,莫为难。若有缘,我们终究会是朋友,是我心急了。”时间也不早了,言盛宁向她告辞,反正来日方长。
乔非在籁音阁主要负责教新人,今日特地去雅间是为何也?冷情不解却不敢直问。
“你出手太重了,你知道他不可能把我怎样。”
“还有,你实在改不了你的脾气,我不能把你留在身边。”
乔非素来冷漠,有时也会这般得咄咄逼人。她从来言必行,行必果,冷情在她面前也要服软,“小姐,我知错了。请你就让我留在你身边吧,我不想回去。”
乔非解下面纱,坐在床边,“我乏了,出去吧。”
一阵凉风吹来,窗外下起了淅淅沥沥的小雨,合上窗户。乔非的嘴角竟挂上了似有若无的笑意。
五月的雨说下就下,言盛宁抱着脑袋,驼着背,一路小跑着,真是狼狈!